孽岸(骨科)_82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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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散场前,我趁阿森不注意偷偷喝了一杯酒,故而在他安排好所有人去处,准备将我一并安排了时,我歪倒在他怀抱:我喝酒了,开不了车。

    他浑身僵硬地任由我靠着,双手老实摆在两侧,那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

    家?我迷茫地抬头看,暗蓝星空下,是他低垂的眸和水亮的唇,没有你哪来的家,你在哪儿家就在哪儿,所以我轻笑一声,闭眸道:我不知道

    他只当我喝醉,说了糊涂话,出于责任心,他无法丢下我,叹口气,脱下外套替我穿好后,骑来他的摩托,轰隆隆地发动。

    一管尾气仿佛小时做爆米花的烟。

    我站在街头,拢着宽大温暖的外套,见他去而复返,不禁傻笑起来。

    出于安全考虑,阿森没让我去后座,起初是想让我背对他,趴在油箱,我非常清醒地拒绝了,理由是太凉,他只好同意了我的另一个方案。

    故而接下来将近半小时的路程,我与阿森面对面相拥。

    我将头埋进他的毛衣,瘾君子般深嗅,病理反应让我痉挛,不住抽搐,他以为我冷,又微微压低身,挡住夜风。

    春寒料峭的夜,他似是滚烫的柴火,要将我这把枯木燃尽。

    最终摩托停在破旧居民楼外,阿森率先熄火下车,我借酒意,迷蒙双眼朝他张开双臂。

    环顾四周,高立的居民楼挤在一起,墙壁上挂着走线杂乱的空调外机,滴滴答答淌了一墙的水,有些地方便顺势发了霉,黑黢黢一块。

    此时约莫晚间八点,小区还热闹得很,一个个透着暖黄的格子间,锅碗瓢盆,人声争嚷。

    骑了近半小时的车,阿森的手冰冷,我捉住就不肯放,他没跟酒鬼计较,便随我去了。

    行走在两栋楼间,头顶是一道窄窄的夜空,月光铺在他的背影,很陌生又很熟悉,我总觉得他会突然回头,笑着对我说:眠眠快跟上!

    但眼下,我们沉默着,没有人开口说一句话。

    檐下牵着晾衣绳,上头挂两三件过冬的棉袄外套,湿淋淋滴着水,风吹绳动,斜斜地滴在我手背,他抬手一撩,水呼噜顺着小臂泅湿毛衣,我安然无恙地钻过去。

    楼道昏暗,跺了几脚,灯也未亮起,我听见阿森的声音从斜上方传来:眠眠,灯坏了,我用手机照着,你注意脚下。

    他一手牵着我,一手去裤袋摸索,我比他更快地掏出手机亮起灯,黑暗中唯一的灯光下,我静静注视他,再无法装醉。

    可春风太醉人,阿森跟着迷乱了,仿佛回到桃花镇的每一夜,他背着被欺负的我缓步回家,电筒的光随动作一颤一颤,脚步声回荡在幽深的楼梯。

    直到出租屋的灯亮起,这场戏落幕了,我仍停留在美妙的幻象。

    请进。他说。

    面前是一眼望穿的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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