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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个时候刚刚坚定了无论怎么样都要把我妈妈治好的决心。述冬家里的确有钱,但是他家里也不太平,他爸他妈离婚风波不断,述冬现在压根不用他爸的钱。大家都不容易,我也没那个脸去朝述冬要钱。 述冬松开谢清琅的胳膊,往前跨了一步,喊了一声:“三舅,宋年哥哥。” 我朝述冬点了点头,尽力忽略他身边的谢清琅,准备离开。 述冬眼神幽暗,里面像是藏了两潭深不见底的池水。他也朝我点点头,撇下谢清琅,自个儿迈着小步子过来了——述冬一直走的就是这种步子,很小,但是每一步都很沉稳,像极了他这个人。 我不知道述冬想要干什么,本来都快走到电梯那儿了,我又停下脚步回头看向那边。述冬走到我爸那儿,喊了声三舅。 我爸听见述冬喊他,诧异地抬起头,有些局促地把手里的烟掐了,扔到地上,还用脚碾了碾。述冬一家曾提携我家很多次,这直接导致我爸作为一个男人总在述冬家前弯下腰。 我忍不住想到了小时候的一些事。那个时候述冬家刚刚搬到省城里来,我家和宋希家比邻而居。大约是在我五六岁的时候,有一年除夕,我姑姑带着我姑父和述冬一起到我爷爷家过年。晚上吃饭的时候姑父吃了点酒,醉得一塌糊涂,双眼浑浊、鼻头通红,全身都是酒气,吵嚷着要找人打麻将。 凑巧那晚下了雪,我妈一直惦记着家里的窗户关没关,拉着我爸就要回家。 述冬他爸很不乐意,都走到门口跨过了小沟了(当地习俗,会在门前挖一条小沟用以排水),他追上来了,拉扯着我爸不让我爸走。当时我被我妈抱着,仗着自己作为小孩子该被宠的脾性,直接叫道:“你放开我爸爸!” 我姑父虎目一瞪,伸手就上来,揪住我的耳朵。 他一个醉汉,手劲着实不小,拧了拧好几道,我当时眼泪就下来了。时至今日,我都忘不了那种痛楚,那种像是整只耳朵都被拽掉的痛,实在是给人以太直接的不愉快的记忆。 我记不太清当时我爸我妈什么反应了,我对我那晚的嚎啕大哭记得尤为清楚,次来就是我妈晚上回家以后坐在床上暗自垂泪的模样。 我后来每每想到这件事我都忍不住暗自心惊,对于一个非自己儿子的人,我姑父尚能下如此狠手,那,对于述冬呢? 述冬从身后背着的包里拿出一个钱包,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卡来。 “述冬,你这是要干什么?”我爸的声音有点沙哑。 述冬把卡塞到我爸的手里,“三舅,你也知道我家最近是什么情况,家不成家的。”述冬自嘲地笑了一下,续道:“我妈现在焦头烂额,实在是没什么精力过来了,光是我爸和那个女人的事就已经让她累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本来也实在不该是我来,但是我看我妈太辛苦了,就自个儿做主过来了。呶,这是五万块,您就拿着,当是我们家的心意,给收下吧。” 我爸沉默良久。医院的白炽灯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更显脸上皱纹沟壑深深。他垂下眼皮,敛去所有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心里泛起一种莫名的苦涩。我忍不住越过述冬朝不远处的谢清琅看去,视线却跟他对上了。他一双眼里燃着两把火焰,要照亮整个眼瞳的黑夜。 我心里一惊,忙收回视线。我转身回头朝我爸和述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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