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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流大拇指扣着碗沿:“你……为何要打听‘小飞鼠’的下落?” 卫有刀微微一顿,继而咬牙:“自然是要收拾他了。” “……这是为何?” 卫有刀随口道:“爷爷瞧他不顺眼。” “就为这个?”司马流愣了一下,想起被挑断手筋的席钊,“他如何招惹你了?”见对方不答话,斟酌着道,“难道是因为……他传出了那样的流言?” 司马流推己及人,心知没哪个正常男人会接受自己和另一个男人扯上什么风流韵事,还沸沸扬扬地传了半个中原,以卫有刀此人的性情,自然是咽不下这口气儿的。不过明白归明白,心底却隐隐有个声音莫名地在央告着对方不要点头。 卫有刀看了看司马流,笑容若有若无:“也是也不是,你只说对了一半。” “一半?”司马流想破脑袋也不得其解,只好回归主题道,“不管怎样,得饶人处且饶人,也为自己留条后路,不好么?” “那辜鼎天也是你留的后路么?”卫有刀冷笑,不客气地呛了他一口。 司马流果然被呛住,片刻才支吾道:“我只希望你少做些恶事,也算是为后半生积德……” 卫有刀没等他说完就恼了:“做什么恶事了?爷爷又没杀过人!” “啊?”司马流大感意外,眨巴着一双星眸,“没杀过人?” “骗你做什么!那个无柳山庄……叫什么阳的,也不算是我杀的,那个傻子自己往刀口上撞,撞断了肋骨,还想运功拼命,就真个把小命儿给拼了。这么一想,没真正杀过人,还挺遗憾的。”卫有刀摸了摸下巴,脸上当真写满了失落。 “不如——” 眼前幽光一闪,一把刀就落在了对方手中,刀尖几乎戳到司马流鼻尖。 “——先从你开刀!” 凤目中寒光透骨,无法教人相信眼前只是个身患伤毒的病号。 那刀,却是司马流特意给他留在身边的。他清楚这家伙的怪癖,随身不带着鸳鸯双刀,连觉都睡不安稳。 “小心别动了伤口。”司马流掏出帕子,让过刀尖,伸腰将对方嘴角的汤渍擦干,接着拿过他的碗叠在自己碗上,“晚间要把绷带换了,重新上一遍药,你这次伤得深,不多换几次可不成。我先去洗了这些,你自己量力而为,乏了便躺会儿吧。” 他扬了扬手里的碗,提起紫砂壶出了门去,留下卫有刀僵在原处,手里的刀仍举着,勾出的一抹狞笑也徒然空吊着,好不古怪。那方帕子轻柔的触感还残留唇边,也不知那司马流做的什么手脚,这感觉仿佛粘住了奇经八脉,持久不散。带着些窘涩,放任一丝温存梭游心湖,好像一只蝌蚪,忽停忽动,忽右忽左,调皮得紧。卫有刀又是抿嘴又是眨眼,好容易将情绪调整归位了,放下刀,随手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 而后全喷了出来。 那是一碟醋。 翌日,晨时三刻,环江之阳,萧萧古道。 辚辚车轮碾出辙痕两排,头尾长隔,难相继望。 “前边儿可就是环江了,这几日大雪,怕是把江面都冻住了,水路不好走哇。”赶车的是个花甲老儿,饱经了风霜雨雪,也摸透了周边儿四季的水陆行情,好心提醒道。 “不妨事,老人家,到了那儿我再想想办法,总能过去的。”带棺居士卫白和颜道。他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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