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准 (第2/2页)
难以呼吸,她的脸涨得通红,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而那男人还在连连逼问她:那个贱人到底哪里好?她无法回答,眼泪落下时,她忽然感觉脖子一松,咳嗽着喘气,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男人气极,却也顾及着婚礼在即,恶狠狠捏着她的下巴警告她不准再跟其他人不清不楚。文栐杉捂着脖子倒在沙发上,冷眼看着他发狠的模样,就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人长大了都会变的,儿时的玩伴明明憨厚善良,但在时间和金钱的洗礼中逐渐变成了面目可憎的人,他说爱她,可哪种爱会建立在伤害上?每一次动手,每一次非自愿的性行为,每一次强迫带来的痛苦叫爱吗?她清醒得很,她不是涉世未深的小女孩,亦没有斯德哥尔摩症候群,怎么会把这样的行为归于太爱了。 睡前她会从隐秘处拿出手机翻看,徐潞的消息断断续续,但她几乎都会背了。 她说可不可以不结婚。 她说我不要你被人欺负。 她说我不准。 她说阳台的花开得很灿烂。 她说捡到了一只猫。 她说猫很像你。 文栐杉嘴角带着乌青,但看到徐潞的信息又抑制不住地上扬,牵扯到痛处也高兴。 婚礼盛大,地点是未婚夫选的,婚纱是未婚夫定的,酒席是未婚夫安排的。 文栐杉像一个木偶,被人提着线牵扯。 她一步一步走到高台上,任由男人牵着,听他夸夸而谈与她的童年趣事。 她身穿白色婚纱在一旁含笑站立,眼里无光。 又听他编造那些浪漫的追求故事以及两人相处点滴,一词一句皆惹人动容,配合着背景播放的两人照片,赚足了台下看客的感动与眼泪。 话筒交到了她手里,她握着好久,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讲不出来。 司仪打着哈哈说她太紧张,于是凑过来递给了她一张卡片,卡片上面是之前就写好的恩爱话语。 她接过看了看,还是没说话。 气氛有些冷,她低着头,握紧了另一只一直垂低的手。 忽而,她抬起头看着面前略显尴尬的男人,她知道对方已经在暴怒边缘,那冷峻的眼神骇人不已,心知若非他要面子,不想在大庭广众下表露暴力的一面,她可能已经被打到进了医院。 尽管如此,她还是心生勇气开了口:JOJO没有堕胎,她已经生咗bb了,你不想看看你的孩子长什么样子吗? 此话一出,台下宾客面露惊讶,窃窃私语,似乎都不敢相信文栐杉会在婚礼现场踢爆这件事。 她抿起唇角,勾起淡淡的笑,握着话筒再次出声:我们都要对自己坦诚。 垂在身边的那只手动了动,背景荧幕上轮播的合照就切换成了视频。 她的视频。 她在徐潞身下的视频。 视频一出满座哗然,顿时骚乱四起,凶恶的叫喊着关掉的命令声亦在四处涌起。 由始至终她都没有回身,看着男人凶神恶煞拽着旁边的场控疯狂地要将屏幕砸掉的狼狈样也没有半点感觉。 没有怜悯,没有憎恨。 手心里的微小遥控一扔,她提着裙摆一步一步从高台上走下来,把混乱又虚伪的人生丢在身后,笑得张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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