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鳕在乎他的感受也无非是她对他的心理发生了转变,从一开始因为他跟霍起熟识弄脏他,到中间因为他太干净弄脏他,到不论因为什么她总算弄脏了他,再到最后,她开始后悔自己弄脏了他。
就这么一步一步,条理清晰地沦陷了。
开始时,她捣不清楚脑袋里对于莫逆的感情,毕竟是现实,跟书里不全相同,但好在她领悟能力很强,在你来我往的情感输出过程中,她已经能准确知道她跟莫逆之间关系的走向了。
分道扬镳这个词早在她心里埋了一颗种子,没有陈念白这个导火索,也会有其他原因,他们不是一条道上的人,她总归是要走的。
遗憾倒不遗憾,就是有点难过,她以为这份温存能长一点的,但事与愿违,她必须要杀陈念白。
那就许个来世吧。
来世她有个清白的过去,来世他不再是绝了红尘的人。
*
莫逆也一宿没睡,画符一样写了好几大张纸的注意事项,给兴惟的。
兴惟除了胆小一点,挑不出毛病,元诀宫给他挺合适的,但身为一宫之主,也不止要有高洁的人品,更要有担当,有责任心。
写完天已经亮了,他打开房门,世炀还在门口跪着。
他神情淡然,也不看他。
世炀追悔莫及,对莫逆行大礼:“师祖,您就饶过我吧。”
莫逆说:“你没错,只是元诀宫不太适合你。”
世炀当下五色无主。他为什么当道士他忘了,但他真的想留在这里,莫逆宽容待人,教给他们太多东西,全是他原生家庭所给予不了的,他不愿意离开。
他急了,拽住莫逆的道袍:“师祖我知错了!我真的知错了!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莫逆微微躬腰:“我以为我没教过你们存害人之心,是我忘记了吗?还是你忘记了?”
世炀眼泪一串接一串,被莫逆放弃远比被父母送来更叫他难以面对,他笃定,他再也找不到比莫逆对他还好的人了。“师父,您不想要我了吗?弟子愿意接受惩罚的,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莫逆问他:“你要我给你机会,那你知道你错哪了?”
世炀磕磕巴巴地答:“我,我不该下山,不该贪淫,不……”
莫逆打断他:“你不该默许元鳕杀人,并顺理成章把杀人凶手的嫌疑推给何莲。”
世炀低下头去,他知道在这事上他没理,可是:“她是师祖的人啊。”
莫逆:“你这是狡辩,她不是你抱有侥幸心理的理由。你心思不干净是你本身就是,不是她来这几天你被她影响的。要说影响,你跟我九年,怎么你没学全我教你的道理?”
世炀不说话了,莫逆从来讲究有理有据,正常情况下,他不管,可事关原则的,他不会糊弄。
莫逆始终认为,环境可以培养一个人,但改变一个人,却不光是环境这一个因素。
世炀知道他让莫逆失望了,到后面求饶的话也不好意思说了。
莫逆领他进山门,也送他出山门,不是因为他犯错误,是他心有红尘,不适合修道,这样不光误了自己,也误了别人。
就像他莫逆,道行再深,心出了元诀宫,就再回不来了。
送世炀离开时,莫逆又嘱咐了两句:“与人为善是自然。”
他本来有很多话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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