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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露骨的戒备之心。 虞子衿嫩红嘴唇一扬,露出一个酥软的笑容,“我不想去。你让他过来好不好啊?” 牯夏拉眼中暗一阵,似乎是虞子衿这直白拒绝还想白占便宜的回答着实出乎意料。 他抿唇笑:“倒不失为一个好主意。本王即刻派人去邀老先生来,不过相聚这欢颜楼怕是不大好。不如我们移步一旁满堂楼?这满堂楼乃上京第一酒家,厨子与宫中御厨相比也不差多少的。” 虞子衿欣然点头,一行人转行满堂楼。 满堂楼中落座二楼隔间,武将与牯夏拉一名气势阴暗的持剑侍卫一人一边占据门边,双方目不斜视,好似水火般难以相容。 冬生站在虞子衿身旁,捉住牯夏拉朗声点菜的间隙,附他耳边悄声悄气地说:“暗中应还有侍卫,不过仍要小心些。” 虞子衿面上不显山不显水,也不知听进几分。 “塞外一行好似不见消瘦。”牯夏拉拎着细细的茶水壶把手往杯中倒,清淡的茶香四溢开来。他将这杯茶水递给虞子衿,又一边道:“想来塞外无拘无束,好歹比宫中好些。” 虞子衿贪鲜,咕噜噜将苦涩茶水灌进去,而后不耐苦地眼眯成一条细细的缝。 “哪有将苦茶一饮而尽的?”牯夏拉说得真诚,“这茶应当一点一点品,才能入心入肺。如此一来牢记苦味,自然知晓该去何处寻些甜头。” 话中有话。 不过虞子衿是块豆腐,他软硬不吃,恩仇不计,天大的事儿在他这也能给你揉一揉成圆团子搪塞过去。 虞子衿只问:“老先生什么时候来呢?” 一时半刻等不到老先生,光等到一桌佳肴。 不吃白不吃。虞子衿自顾自埋头扒拉吃食,完全不将牯夏拉放在心上。 牯夏拉有一下没一下品茶,目不转睛凝视虞子衿。 “玄北待你可好?”他问,口吻宛若出自娘家人的关怀,那样自然亲昵。 这份亲热劲与虞子衿还真是不相上下,是浑然天成的,不掺假。 这玄北二字里藏着尖锐的不尊敬,轻轻巧巧地从口里吐出来,过分随意。 虞子衿眨眨眼,含糊不清地回答:“挺好。” “一时好并非一世好。”牯夏拉笑得轻浅淡描。 虞子衿有些笃定地回答:“我好看,也不跑,他便一直待我好。” “你倒是——”牯夏拉褪下一点表层温淡,笼罩上点兴趣盎然,“有趣得紧。” 虞子衿与牯夏拉这人仅有目光碰撞上几回,唯一印象是鲜黄平安福包与玄北汨汨冒血的伤口,看起来活像是个小窟窿,皮肉都被挖去,空空荡荡一块。难看极了。 他掂量着不该直问福包的事,更不该问其他。 是天生灵性告诫虞子衿:你斗不过他,可不能在他面前不管不顾地胡说一通。你不能直白了得跟他说,也不能绕着说,绕不过他。 独独得听他说、引他说才行。 虞子衿心底盘算着歪心眼,口上牛头不对马嘴对一句:“玄北待你不好吗?” “玄北何曾待兄弟好过?” 牯夏拉答:“昔日太子赏识他,如今囚在地牢多年不见天日。戈敏与他共长多年,最终死在他手下。本王与达鲁或早或晚也要叫他砍去脑袋,能好到哪去呢?” 牯夏拉说着话时神色淡然自若,好似在谈论天色一般面色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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