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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愁悄悄离开人群,一个人回到搬得空空旷旷得营铺。明天一早就要离开,不知不觉竟已在这里度过大半年。不知为何心里又堵得难受,眼眶一酸,泪水就溜了下来。阿愁赶紧拿手抹掉,若让大风吹干在脸上又要又红又痛了。 地上的积雪咯吱作响,有人来了。阿愁一抬头,只见一个颀长的身影也站在那里,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一颗心却不自觉提起。那人似乎也看到阿愁,迟疑了一下才开口,“都准备妥当了?” 阿愁说不出话来,只听得脚步越来越近,直到连胸膛也近得无法避视。抬起眼,那一对在黑暗中更加幽深的眸子,此刻专注的凝视着自己,仿佛一眼就能看穿那些小心掩藏的心事,让她心如擂鼓。 上次也是在这里啊!被他执着手。那时月光如昼,今夜却没有一丝光亮。阿愁绞尽脑汁想着说些什么才好,却连气息都难以平稳。 心乱如麻! 又有泪水不小心跑了出来。一定会被他嘲笑的!阿愁心里暗骂自己,慌乱得举袖欲拭,脸颊却被一只大掌抚住,粗糙的茧子磨着她微微发红的皮肤,有一些疼,更多的是温暖。“哭什么。”他笑。 这一下更加不可收拾!阿愁慌乱的别开脸,胡乱抹着,“谁哭了!是风吹得眼睛痛啊!”泪水噗噗的往下掉,连鼻音都藏不住了!阿愁转身欲走,手腕却让人捉住挣脱不开,那个人成心要看她出糗似的,牢牢抓着她。阿愁一跺脚,豁出去吼道,“对呀!我就是爱哭!你尽管笑啊!” 他没有说话,拉着她的手,站在雪地上静静听她呜咽,直到最终平静下来。 他伸手从衣领里翻出一件东西,一把扯下来,系在阿愁颈上。阿愁伸手一摸,是一只一寸来长的狼牙。“我也没有什么东西。”他目光中闪过一丝苦涩,“这个给了你吧。”贴在胸口的坠子带着余温。陆枫丹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我小时候打的,匈奴人说带着辟邪。” 他是什么意思呢?阿愁想。可是他话题一转,又嘱咐起黑城的事情。“每个月我会派联络官过去顺便采办补给。你负责文书,有什么事可以写在信函里。那边有许多矿脉,要多向当地的师傅请教。有洪督使在,本地的县官也不会为难你们。人年纪大了多少有些个脾气,顺着点他没什么坏处。” 阿愁想到那老头早上又跟薛统领吹胡子的样子忍不住撇嘴。 “实在不行你就把他想象成财神爷!”陆枫丹眨眨眼,“你想让财神爷给你银子,还不该说几句好话吗?”阿愁在脑海中想像那山羊胡子老头一手托着金元宝的样子,忍不住噗的一声笑出来。这样一想,到觉得被他教训几句倒也没什么,反正银子最大嘛! “你们...会一直在这吗?” 陆枫丹摇摇头,“不一定。要看情况。说不定还得南撤一些。你们走了,兵器的修复又是个大问题。”没有了铸造营在身边,陆家军显然要面对更大的压力。阿愁突然担心起来,“照夜寒呢?让我看看!” 虽然满目苍夷,危急时刻陆枫丹最信任的,还是这把长剑。刀刃上的断纹已经穿透,随时都有可能迸裂,她一颗心揪起,生怕它再也保护不了他! “总有一天我会把它修好!你要等着我!!”她握紧刀柄,忽然想起来什么将揣在靴子里的家传匕首掏出来塞到他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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