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副(太太与副官不得不说的二三事)_炮仗(6)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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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炮仗(6) (第1/3页)

    

炮仗(6)



    甜辣椒的目光从张副官发尾、衣服扫过去,往套间的偏厅去,她坐在茶几边,见着一旁的洋酒,拿过来斟了半杯,一饮而尽。张副官的身子出现在偏厅入口,他垂着眼睛,不辨悲喜。

    我叫他们给你毯子,没给?

    张副官正不知该如何作答。

    甜辣椒笑了两声,手抵住酒瓶,脑袋枕在手背上,一双眼斜飞着看向天花板,声音里全无笑意,只是疲惫:是啊,被当个戏子玩耍,宾客点戏点得,倒比过去在戏园子里还热闹。谁会听我的呢?那么你就受累,自己捂捂热吧,反正也死不了人。语毕,她拔了瓶塞,就着瓶口灌了两嗓子酒,高度酒精呛得她气管都要爆炸了,酒洒了一身。

    张副官赶忙拿了手帕来,甜辣椒也不接,只把头昂着说:你看我,擦不擦,有什么区别呢。她原本旗袍也被撕坏、丝袜破了洞把肉都给透了出来、头发凌乱、脸上也有些浮肿、她把脚缩在桌子底下,侧着脸,只见她脸侧有手指印,脖子里也带着淤青。

    张副官持续地沉默着。

    你都听见了。甜辣椒说,很吵,很闹,但是,新婚夜就该这样。你也不是第一次听见。你怎么一副出殡的脸呢,张副官。

    甜辣椒一拍桌子,把身子撑起来,往前走了两步,张副官趁机把酒瓶拿开,甜辣椒又一回身,立即道:你什么意思,怕我喝醉了闹事,把你闹得不得安宁,丢了将军公馆、还有你们这一派依仗公馆才能活下去的人的脸么?真可笑!我也要靠这个公馆活下去,你怕什么!我怎么会砸自己的饭碗?不就是被人看看,被人笑笑,被人当做了粉头操弄几下吗?我又不是没遇过!

    张副官从偏厅的窗户往外望,还有些喝醉的宾客滞留着,草坪上有些人影,像是家人在清扫,刚才还有吴将军的老朋友要来闹洞房,但他们在房门口听见里头暧昧的动静,都歪歪扭扭地走了,说不打扰老吴的好事,那老家伙也憋坏了,又不能打仗去捅敌人,就只好捅女人啦。张副官看着那些肥头大耳、在太平盛世里待久了的军人,突然恍惚起来。他又看见在雨中跳舞的她,赤着脚,拎着鞋,那身巴黎空运来的婚纱早已泡汤,她精致的盘发也被雨水浇得坍塌,她的妆花了,口红把她下巴染红了,可是她却在笑呢,隔着大雨,在朝他笑呢。耳边是房间内她的叫声,可是并不叫人害羞,只是心生悲凉。有人笑起来,不知在快乐什么,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原本就该没有理由地快乐,却为什么这套房之内,一点快乐的影子都没有。

    张副官压抑了几回,才小心翼翼地说:甜小姐不高兴么。

    怎么不高兴?我都高兴死了。她猛地从沙发中坐起,人还陷了陷,最后搭着张副官一只手才站起来,她抱了三五瓶洋酒来,东倒西歪放在沙发前,又指着那边水晶酒杯,张副官取杯子来,我们喝几杯。

    甜小姐,您刚已经喝了很多。

    甜辣椒恍若未闻,又起身去拿了一只杯子来,往里斟了大半杯酒,她手有些发抖,泼洒了一些出去。

    这是你的。

    甜

    闭嘴!甜辣椒突然大声说,你要是不喝,你就出去!她又就着瓶子,咕嘟咕嘟喝了两口。

    张副官怔了片刻,大跨步来抢过了甜辣椒手里的瓶子,她执拗地不肯放手,他却也难得地不退让,那酒瓶被争来夺去,不少琥珀色液体泼溅出来,她倏地一撒手,张副官往后趔趄了两步。

    甜辣椒又去拿旁边的酒,张副官还没站稳就又要去夺,这样几回合,甜辣椒没好气道:你干什么?偏与我作对么?

    张副官有些气喘吁吁地道:甜小姐,希望您保重身体。

    我有权利不保重,怎么,人人都糟践我,偏我自己不能,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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