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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名字。” “你到底是干什么的?”他好奇地问。 我笑。“你为什么还不脱衣服?” 他耸耸肩,过来吻我的脸,我们两个人的姿势都很熟练,仿佛是多年的情侣。 后来我问他:“你是念语言的,是不是?会用几种语言说‘我爱你’?” 他答:“我从不说‘我爱你’。我还没遇到我爱的女人。” “你难道连骗她们都不屑?”我问。 “我是个诚实的人。” “男人是越来越吝啬了。” “不,是女人越来越聪明,骗她们也没用。”男孩说。 我微笑。“我要回去了。”我说。“这么早?”他失望。 我说:“迟早是要走的。” 我穿上衣服,谁又会跟谁待一辈子。 “你是个漂亮的女孩子。”他说,“我喜欢你。” “谢谢你。”我说。 “嗨,你一定要走吗?”他还是要问。 “当然。”我披上大衣,穿上鞋子。 “我送你。”他也起床。 “不用。”我说。 “你叫不到计程车的。”他警告我。 “别担心。”我微笑。 我推开窗子,爬上窗框,跳出去。 “喂!”他在室内叫住我。 “嘘——” “我如何再见你?”他追问,“你还会不会到红狮酒馆去?”声音很焦急。 “再见。”我转头便走。 “喂,你等一等行吗?”他还是那么大声。 “再不关上窗,你当心着凉。”我跟他说。 我急步走过草地,到大堂门房处打电话叫司机来接我。这就是有司机的好处。 我不得不感激勖存姿,受他一个的气胜过受全世界人的气。 丹尼斯阮。像他那样的男孩子,可以为我做什么?是什么他有而我没有的?他还可以为我为做些什么服务?我实在不懂得。啊原谅我如此现实。 司机把我载回家,辛普森太太来开门。她不敢问我去了什么地方,我径自上楼,心中舒畅,适才勖存姿身上受的气荡然无存。 只要他每月肯把支票开出来,只要形势比人强的时候我是永远不争的。 我把自己浸到热水中洗一个浴,然后睡觉。 一整夜做梦听到奇奇怪怪的声音,各式各样的人对我吼叫。 在梦中,教授说我功课不好,母亲怪我没有写信。父亲向我要钱,然后勖聪慧指着我鼻子骂。忽然发觉勖存姿的支票已经良久没有寄来。 惊出一身冷汗,自床上跃起,我喘息着呆呆地想:这份日子并不好过。 如坐针毡。 以前我一直不知道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现在明白了。如坐针毡。勖存姿不停地带来噩梦,一天二十四小时,一个月三十天,我不得安宁。 生活不错是有了着落,然后我付出的是什么? 我倒在床上,把被子拉过来。明天又是另外一天,太阳升起来,我还是要应付新的一日。 一切静止了七天。 然后辛普林接到勖存姿的电话,说他隔两个星期会来看我。那时刚刚过完圣诞。他在什么地方过节?香港?伦敦?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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