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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印,连夜将诏书送到尚书省复审。 翌日清晨,卫枢从自己手下挑出一营,枢密院配给粮草,零零碎碎折腾了大半天,临近傍晚才在卫枢的催促下整备出发。 侍卫司日行三百余里,五天后(六月二)赶到饶州,兴国军驻地一片狼藉,卫枢在校场一角找到了大将军染血的帅旗,名刀摧山断为两截,刀尖别在一具尸体的肋骨间,刀柄被马蹄踏碎,勉强能够辨别出“摧山”二字的铭文。部将领人收拾营地,大将军亲卫近乎全军覆没,卫枢从校场高处摸到了重弩的痕迹,当即转头追往庐州。 淮南西路并无驻兵,信阳军一路疾驰。大将军被绑在马上,他被俘前被沈阙反手在小腹上捅了一刀,路遇阻障,马蹄一个纵跃,伤口磕在马鞍上,活生生被痛醒过来——大将军不可抑制的呛咳起来,一口血沫喷在马鬃上,继而被人一掌砍在颈后,又头晕眼花的昏死过去。 卫枢在淮南西路追丢了大将军,他判断了一下,往应天府那边去了。 大将军中途被迷迷糊糊地灌了几次药,等他再次清醒过来,信阳军已经进了京西北路的地界,大概是因为到了自己的地盘,领头的从容不少,脚步也慢了下来,给他换了一辆马车,大将军:“鹤、鹤臣?” 长史漠然地回头看了他一眼,跳下马车,隔了半柱香,大将军收到一条来自昔日幕僚的额外优待,长史拎着平时用来锁物资的铁链把他捆成了个王八。 大将军不死心问:“长怀呢?” 沈阙:“死了。” 大将军:“我什么时候能见到他?” 沈阙:“别做梦。” 大将军往车厢壁上一靠,自顾自道:“十三军谋事,我杀了五个,余下八个只剩信阳军有重械攻城,和京师相比仍杯水车薪而已。” 大将军:“陛下派来的人没见我尸首,必然不会宣告我的死讯,你是我的长史……我行军多年,盛名在外,想来一呼万人应诺。而我亲朋旧故俱在京中,沈阙,共事二十多年,你就这么对我。” 沈阙抬手给了他一耳光。 大将军在马背上颠簸了两三天,小腹的伤口好了又裂,早就没什么力气,被他扇的一歪,额头撞到桌上,口角开裂,鲜血淌了半边脸。 沈阙:“我本贫家子……” 大将军透过血光看了沈阙一眼,放声大笑:“纵赏千万金,莫救饿死骨。卫某受教,滚!” 那点儿微薄的旧情救了大将军一命,沈阙没有杀他,他从大将军这里找不到任何合谋的可能性,干脆领人灌了他一碗蒙汗药,关到颍昌府的地牢去。 半个月后,叛军细数朝廷掣肘大将军之策,打着清君侧的名号围攻京城。 小皇帝仍是不肯相信大将军会造反,他一意孤行的拒绝了平章事后撤到应天府是建议,死守京城三天,被受沈阙蛊惑的皇城司乱箭射杀于大庆殿。 平章事及时带着年仅八岁的太子退到应天府,将卫桓的奏疏公之于天下,扶持太子在军中登基。卫枢临时接过幼弟的职责,勤王之师与叛军奋战至第二年三月,开封光复。 卫枕在颍昌府的地牢中救出了奄奄一息的大将军。 长时间服用蒙汗药与不见天日险些让大将军发疯,国手竭力救治了一个多月,他视物仍有重影,夜里周围一旦安静下来,耳畔就如同有抵死蜂鸣,但无论如何神智是清醒了过来。 他能下地活动的第二天,平章事前来拜访。 大将军:“我在路上见了沈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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