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阿白(上) (第2/2页)
行一次水平考试,重新分班。 妈妈起初不大同意,怕影响我学习,老板娘又再三保证阿白不会影响我,妈妈在征求我的意见后勉强同意了。 我之所以会同意是因为在周末学习我很容易走神,毕竟一个人在家,难免心痒就想看看电视,偷偷玩会手机,等到晚上又后悔没有完成学习任务。 看似是我在监督阿白,其实我是借阿白的存在监督我自己。 最不乐意的其实是阿白,但或许是老板娘对他进行了威逼利诱,阿白不乐意,但还是周六一整天都待在我的眼皮子下睡觉。 起初我是想拿出一点高三学姐的架势,劝导他好好学习的,但阿白没有一点高一学弟的谦敬意识,对我从来直呼其名。 张静冉,你家有可乐吗? 没有。 张静冉,你家电视能看吗? 能,但不可以。 张静冉,你驼背了。 啊? 我懵逼地抬头看他。 阿白坐在我家窗台上,一只脚踩着我的床,一只手捏着可乐罐子,扬着眉梢看我。 他是混不吝的男孩子,但当他收敛了身上的锋芒,甚至有些顺从地和我待在一块时,总会给我一种错觉,似乎他很听我话似的。 当然,我知道这是错觉。 对上他的视线,我莫名有些心虚,挺了下背,又赶紧低头继续算题。 我只监督了他三个周六,他们就进行考试了,别的我不清楚,这三个周六他是几乎没有看过书,所以成绩大概也不太好看。 有天晚上楼下传来吵架声,是一楼的老板娘在发飙,我隐约听到了几句都是老娘在养你,你爸要是要你早把你接走了,你给我争点气行不行? 阿白原来是单亲家庭 在我的记忆里,阿白一点没有单亲家庭的敏感,他很自来熟,更没有一般高中男孩子那种见到女生恨不得弹出十米远的界限感。 他经常找我借笔,一个月的时间里我可能有十来支笔被他借走了,我有时候想问他要回来,又想这会不会显得我太小气?我总是容易想太多,又在乎别人对我的看法,只好吃闷亏。 借给阿白的东西经常有去无回,但他还算是一个投桃报李的人,有天周六他带我去吃了一次火锅,那是我上高三后的第一顿火锅,我原谅了他借走我那么多笔却不还的恶劣行为。 后来,他经常给我带吃的,他们学校旁边的糯米糍,烤红薯,麻辣拌,梅菜扣肉饼 七中虽然学校不怎么样,但论学校外的小吃,实在是甩开一中几百条街。 渐渐地,我和阿白越来越熟,在心里我也已经把阿白当成一个邻居弟弟了。 阿白延续过去每周六来我家的传统,不过已经完全由我监督他学习变成他监督我学习了。 他虽然不爱学习,但不得不说是一个好监工。 我有时候忍不住走神,阿白抬手就会敲我的头,好几次我抗议,又被他无情镇压,而如果我那天学习任务完成得比较好,作为奖励,他会带我出去吃点东西。 我的成绩越来越好,甚至有一次月考超过了年纪第二。 也就是我暗恋的那个男孩子。 成绩出来后年级第二很不服气地拉着我一直问一道题,在解法上他不赞同我的方法,但他也说服不了我,下了晚自习跟了我一路,一定要证明他的解法才是正确的。 我和他各执一词,一直讨论到了我家楼下,他还非要掏出纸再来给我演算一下,我实在没想到他会这么拗劲,只好服输。 你是对的,我错了,不该否定你,是我考虑不够全面。我压低了声音双手合掌,只想拜托他赶快走,万一被我妈妈看见了,那误会可就大了。 见我服输,年纪第二这才作罢,道:那我明天还你。 他说的是试卷,我那一次数学考得很好,几乎满分,忍不住有点小自得地翘着尾巴道:那没关系,你想借多久借多久。 好吧,那我走了。 我转过身目送他离开,却看到了站在我们身后的阿白。 他站在光芒黯淡的路灯下,耷拉着肩膀,目光凝视着我,眼神却很悲伤,很难过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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