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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多或少都带着些不自然。 那场变故,像是霜降过后的一场冰雹雨,将原就七零八落的小家打散摧毁,轻而易举。 光顾着说话,菜都凉了。 廖玲打着圆场,几杯下肚,笑容里染上醉意。 老白干的后劲上来,廖玲已经顾不得吃,只是捧着酒杯痴痴地笑,偶尔皱眉,似乎是难受,要哭不哭的模样。 顾希安没见过她这幅样子,转头看向廖栩,小声问:妈妈平时也这样吗。 廖栩也跟着摇头:从来没有过。 这话有歧义,他半个学期都在学校住着,根本顾不上家里。 最后,姐弟俩把廖玲搀扶回房间。 一躺到床上,醉得云里雾里的人立时转醒过来,她拉着顾希安的手,喋喋不休地说些什么。 字眼模糊,依稀只能听懂个大概。 妈妈也没有办法别怪妈妈,嗝那时候,真的很难 希安,乖女儿 那些话落入耳中,或懊悔,或推诿。 顾希安温顺应着,良久后,终于将伤情伤心的人哄睡。 再回到客厅,桌子已经收拾完,碗碟洗了,剩下的菜一半放进冰箱,一半晾在流理台上。 一切妥当后,目光聚焦在桌上那最后小半瓶老白干。 廖栩看看酒,又看看顾希安:要不喝了? 倒掉多浪费。 顾希安瞪了他一眼:疯了么。 得,一回来就被训了,廖栩嘟囔了一句,在姐姐的余威下扯出一个讨好的笑。 最后还是喝了点什么。 五月的天,夜风还有些凉,院子里,两张小板凳,他们一人一位,排排坐。 顾希安拢了拢身上的针织外套,捧着手里的热白开,掌心暖烘烘的,也就不觉得冷了。 年初做了视力检测,左眼800度,右眼1000度。 廖栩忽然说起眼睛度数,顾希安心里没来由地颤了一下。 科学认为,超高度近视患者大都与遗传有关,可是妈妈和你都没有严重的近视。 小栩,科学也没有绝对的。 廖栩摘下眼镜,凭直觉用衣服下摆擦拭镜面,而后带上,世界恢复了清晰度。 他抬头望着天,然后,轻声道出心里的话。 有时候我会想,这或许就是我的报应,当年 没有的事,不准你这么说,连想都不可以。 顾希安很少说重话,配上严肃甚至恼怒的神情,口吻比任何老师都严厉。 好了,我不说了。 廖栩笑笑,换上轻松的面孔,其实戴眼镜也挺好,感觉全家就我的鼻梁最挺。 见不得他强颜欢笑的样子,顾希安闷声道:暑假我带你去A市做激光手术。 痛不痛啊。廖栩问。 痛也忍着。顾希安不近人情了。 嘁,真凶。 你这么凶谁敢娶你。 刚刚谁说负责到底的。 廖栩又嘁了一声,你还是赶紧嫁人吧姐姐。 这一回,顾希安竟没有反驳:知道了。 三分附和三分敷衍,还有四分,好像是认真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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