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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是早就放下了的。她觉得自己并不爱他了。之所以跋涉千里来这里, 并非是因为什么爱情。大概只是因为一个义字。 云郁在她困境中的时候照顾过她。韩烈能活命, 也是因为他。她觉得这是恩,她欠他的。而今他落入困境,自己不能视若无睹。她想要做点儿什么, 哪怕只是送他一程也好。她每天给他洗脸梳头,洗衣做饭,冷了给他生火,渴了给他煮茶。她给他缝制新衣,添置被褥,每天竭力地想办法弄些好吃的,给他补身子。她看着他的脸,触摸着他的身体——这么好的一张脸,这么好的一副身体。有时候他像一只温顺的猫,被她搂在怀里。他用她的身体取暖。有时候,那张美丽的面孔,又会流露出喜怒哀乐的表情,她就感到不舍了。她知道这一切都是短暂的、虚幻的,终究要失去。 她曾在来军营的次日,见到了司马子如。她主动攀附上去,谄媚地讨笑,叫义兄。司马子如见她,跟不认识了似的,冷着面孔,怒气冲冲,将她大骂一通:“你疯了!你跑到这里来干什么?我看你是想找死了!” 司马子如扬言要给韩烈写信,将她送回青州。然后就扭头,再也不理她。 司马子如是韩烈的义兄,当初在洛阳时,对她十分亲切照顾。而今对她翻白眼,爱理不理,她知道是为什么。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处理同这些人的关系。谁对谁错?站在云郁的立场上,司马子如这些人,自然都是大逆不道,罪该万死的。然而这些却都是跟韩烈交好,又跟她相熟的人。这种处境对她而言十分尴尬。 她假装没有发生这件事,抱着刚洗好的一盆衣服,去晾晒。她这次晾衣服的动作特别慢,一个劲地想抚平那些并不重要的褶皱。她知道自己怀着心事,她竭力想抚平,让它消失于无形的并非衣服的褶皱,而是自己的心事。 她端着空了的木盆回帐中。一路上,那些契胡兵,不住地用异样的目光打量她。她和云郁的关系,已经瞒不住了,包括她是韩烈胞妹的身份也已经人人尽知。这些士兵们,都感到好奇。她如芒在背地穿过一座座营帐,回到属于她的营帐。云郁正坐在火堆前,用一把小刀,在雕刻一块木头。他还是瘦的面无人色,形销骨立的样子,但是精神微微好了稍许。他被囚禁在帐中,哪也去不得,什么也做不了,就只能靠这个,来打发时间了。 他瞥见阿福,柔声道:“你洗的衣服呢?” 她说:“我晾好了。” 他疑惑说:“你不是说没太阳,晾不干,要拿回来在火边烤吗?” 她才想起这茬。因为半路遇见司马子如,一时心不在焉…… 她有些懊恼,沮丧道:“我刚刚忘了。” 他不在意,招呼她:“过来。”她走上去,他轻声说:“给我看看手。”她伸出手,两个手爪子冻的红通通的。 他说:“放在火上烤一下。” 她说:“不烤。刚挨冻的手,放在火上烤,要痒的。” 他说:“那你要不要放我身上暖一暖。” 他一直呆在帐中烤火,身上要暖和得多。他穿着膝裤,外面着袍,她瞅着他盘坐在席上的两条腿,摩拳擦掌,说:“你知道天冷的时候,人身上哪儿最暖和?” 她将双手搓了搓,呵了呵气,插到他两条大腿夹的正紧的肌肉中间去。 他顿时忍不住笑了。 她手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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