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有些哑,想来这里风大,受了凉风,想提议换一处地方,却见桓琨目光晦涩地看向她,不由微微怔住,桓琨也自知失神,旋又移开目光,
淡声道,“我看你似陆三娘子般,她那般的遭遇,惹我唏嘘不已,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我盼她心不妄动,不动则不
伤,长命活到百岁。”
芸娣闻言忙道:“丞相放心,都督对我并无在意。”
他们兄弟二人素来和睦,之前桓猊虽说那样的话威胁,事后想来未必不是吓唬,他担心阿弟受女色误人,桓丞相何尝没有这个担忧。
然而让她意外的是,桓琨不禁道:“提他做甚,我担心的是你。”
芸娣诧异抬眸,面露迷茫之色,桓琨见她仍参悟不透,显然不知这男女之情为何物,桓琨稍稍安心,弯唇微笑道:“不多说了,他来了。”
仿佛是洪水猛兽靠近,芸娣登时变了脸色。
桓猊带着卫典丹回来,二人估计去处理什么事了,回来就见她是这副脸色,挑眉扫她一眼,没有多说什么,朝桓琨道,“不就放一盏河灯,怎的弄这么
久?”
“自是要看着它流越远越好,方能送到佛祖手边。”桓琨微笑着又问,“阿兄真不打算放一盏,心中之愿叩问佛祖。”
桓猊语气凉凉道:“只怕我问了,佛祖不肯应下来。”
桓琨知晓长兄的脾气,只容别人劝第二回,当下也就不勉强了,倒是桓猊身后的卫典丹暗暗朝小娘子使了个眼色,芸娣起先没反应过来,后来实在按不
住他这连环炮似的眼神暗示,就试试劝桓猊道:“不妨讨个好彩头。”
说这话时目光盈盈若水波,潋滟动人,目光掠过她雪白的脸颊之上,桓猊又见卫典丹已取来莲盏和笔,伸手接了,背过身往莲盏上写了寥寥几字,之后
命人放进河里。
芸娣又在卫典丹的眼色下,提议道,“亲力亲为,更显诚心。”
“女人家就是多事。”桓猊嘴上这么说,却是让卫典丹退下去,自己到河边放了,周围人想要过来放,都被潜伏在人群里的亲兵拦住,于是这片地儿,
唯独他这一盏漂着,顺水而下,渐渐赶上了其他两盏,桓猊无不得意看了桓琨和芸娣一眼,“你们的都没用,不如我这神速显灵。”
芸娣忍着笑,惊讶道:“都督您瞧。”
桓猊放眼一看,只见他那只莲盏被风掠过,晃荡荡地翻进了水里,熄了火往下覆,旋即和夜色融在一起,瞧不清了,不由冷哼一声,“再拿一盏来。”
第二盏却更快,浮了片刻就止住,在原地打转儿。
一次也就罢了,一连两次皆如此,是天公不作美,还是冥冥之中自有命数,桓猊脸色微沉,卫典丹忙道:“主公威严太盛,佛祖见了也敬畏。”
芸娣心中连连点头,就盼着老天早把这尊罗刹收走,桓猊写了第三盏莲灯后,忽然转过身向她递来,“你去放了。”
卫典丹也笑道:“细细一看,小娘子眉眼颇与观音娘子几分相似,观音拈花慈悲,小娘子置莲灯与水中,向佛祖递信儿正正合适。”
芸娣骑虎难下,双手捧着莲灯放在水中,随着水面上的夏风缓缓荡远了,众人屏息瞧着,芸娣也提起几分心神,就怕翻了船,桓猊问她的罪,不远处有
人声笑声嬉闹声,唯独这处渐渐静谧下来,桓猊忽然扭头看来,俯眼睇她,“可瞧见了莲灯上的字?”
芸娣轻轻摇头,“都督的秘密,我怎好窥探。”
桓猊却道:“我写了你。”
芸娣这就诧异了,俏眼里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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