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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流血了。” 江一木也蹲下,仔细翻看了两眼:“还好,没被咬着,皮外伤。” 他从囊中掏出牛皮袋和医用镊子,先用牛皮袋中的水冲掉月丰伤口里的砂子和碎草,又细心的用镊子夹出里边的碎石。月丰在一旁嫌弃的呕着嘴里的砂石和鳞片。 呲啦一声,他将自己袖口撤下一条长布,作成绷带扎住月丰流血的伤口。 江一木的袖口内侧,斑斑血痕已经发干发硬,而他露出的双臂毫发未损。 ——就和他先前说的一样,青釉罐子莫名吸走了他的血,却治好了他的伤。 ——如果他和魂术没有一丝关联,这一切又说不通。 包扎好了月丰,天色不知什么时候沉了下来。西北方天地之间,井子山落成一道岧嶤黑影,山影后晚霞灰蒙,混沌之中隐约搀着些紫红。 荒地里的晚风在芦苇丛中穿插,发出的声音悚异狭长,像是卡住喉咙细声叫唤,光是听着就凉飕飕的。 月丰站起抖了抖毛,打了个寒颤。 江一木已经没了开玩笑的兴致:“先前和你说笑的,这儿确实有个歇脚的地方,天完全黑前能到。” 夏梓童跟紧在了后头。 攥着圈,噙着泪。 她想起了过去千百年,想起了地界亡疆死境。 忘川血水腥膻浊混,河底虫蛇蠢蠢欲动,贪饕坠下奈河桥的桀骜死魂。 不过是不愿喝下孟婆汤,不愿了却前尘梦。 不过是夙愿未结,余情未了。 不过留恋人间,留恋那人。 毒蛇腥红的双眼令她想起幽冥三途河千年的腥风血雨。 她怕。 夏梓童咬了咬下唇,低声道:“刚才,谢谢你。” 迎面一撮高大的芦苇,昏暗之中黑影倔佹,风一吹沙沙直抖。 江一木走上前一把拨开,一边嘴角不经意的牵起。 宗祠里盘腿打坐也好,熟谙巫蛊魂术也好,丫头就是丫头,一条小蛇就给吓哭了。 ☆、第九章 当晚,刘亮平悻悻回了府邸。 他吩咐下人安顿醉醺醺的表弟。表弟此时已经酒醒三分,回忆起了自己先前在禾木茶馆闯的祸,恨不得刨个地洞钻进去,干脆装死叫人给抬走了。 刘亮平感到有些烦闷,摆了摆手,独自进了书房。 从书房的圆形花窗向外望去,隔着一副五福捧寿图,是一座精工细作的园林。夜已深,庭院里种满了花,石榴、牡丹、月季。平日里,他喜欢这一院子的姹紫嫣红,像仙女下凡,抚抚琴,风吹来,暗香盈袖,沁人心脾。 而今夜,只觉得香味烦杂 。 他从兜里掏出那一纸禁令,脑袋里浮出何老头在茶馆门口,双手捧张破纸端给自己的场面。 他一拳将禁令砸在桌上。 李一禾。 他倒是横。 说白了,不就是个开茶馆的吗?不就是给地主打工的吗?合着禁令发太岁爷头上来了? 说起来,五年前,要不是自己…… 想到这里,刘亮平使劲握了握拳,指关节咔哒一排响过去,一纸禁令在手中被揉作一团。 手一松,纸团顺着指尖滑落,在书桌上滚了几个跟头。 其实他并不妒忌阿禾,更不会傲睨他,相反,阿禾身上有一股令他向往的野劲。虽然阿禾现在喝茶谈事,一副雅人韵士的样子,但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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