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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了这么一句。 徐檀兮有点懊恼。 不过祁栽阳很开心,开心得都要哭了,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我炖了萝卜排骨汤。” 祁栽阳把汤壶放下,想拧开,但慌慌张张,手一直打滑,拧不开的样子有点傻。 病房里有干净的碗,戎黎走过去,拧开汤壶,倒出来小半碗。 “她很长时间没有进食,只能喝一点点。” 祁栽阳愣愣地哦了声。 戎黎端着汤碗,拉了椅子坐下:“你手没力气,我喂你。” 徐檀兮脸皮薄:“我自己——” 一勺汤已经喂到她嘴边了。 她看见祁栽阳眼神期待,只好张了嘴。 祁栽阳立马问:“好喝吗?” 其实她尝不出来,嘴里很苦,她点头说:“很好喝。” 戎黎一勺一勺地喂着。 祁栽阳看得直抹泪。 徐檀兮把汤碗推开一些,伸手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来一条干净的手帕,双手握着递给祁栽阳,她没有说什么,但眼神柔软,胜过千言万语。 祁栽阳接过手帕,没舍得拿来擦眼泪,就攥在手里,嘿嘿嘿地傻笑。 等徐檀兮把汤喝完了,祁栽阳才从钱包里拿出一张照片,小心翼翼地靠近病床,指着照片里的一个老人说:“这是你爷爷。” 他又指另一个:“这是奶奶。” 那是一张全家福,照片里有很多人。 徐檀兮低着头,看着里面的人,四月的日头在她的目光里渐渐温柔。 祁栽阳一个一个指给她看:“这是外公和外婆。” “这是舅舅舅妈。” “这个是二爷爷。” “这是你堂叔。” “这是他们家的龙凤胎。” “……” 他一路介绍下来:“人太多了,你现在认不全,以后再慢慢认。” 他其实想说的是:你还有很多家人,很多关心爱护你的人。 徐檀兮懂的,懂他想说什么,点了点头:“嗯,好。” 照片里的那一大家子,有一半这会儿都在医院花园的亭子里。 祁栽阳的母亲叫任玲花,是个很时髦新潮的老太太,平时出门都要画眉的。这几天任玲花没有心情画眉,她憔悴得不得了,正在哭。 “呜呜呜呜……” 旁边的老头子是她老公:“别哭了。” 任玲花忍不住,眼泪它不要钱:“我难过呜呜呜……” “回家再哭。”这么多人看着呢。 祁长庚是导演,虽然退休了,但还是半个公众人物。 任玲花哭得不能自已:“徐家人肯定对她很不好,尤其是那个徐伯临呜呜呜……还有那个温照芳呜呜呜……我孙女肯定吃了好多苦呜呜呜……” 祁长庚看不下去:“你把口罩戴上再哭,会有记者拍到。” 是这样的,任玲花是个名人,虽然已经退休了,但她爱玩微博,有不少粉丝,她没退休前也是外交部响当当的人物。 响当当的任玲花哭得像个幼儿园小朋友:“拍到就拍到,外交官就不能哭不能伤心吗呜呜呜……” 祁长庚掏出个口罩塞给她。 任玲花不要。 祁长庚又掏了个手绢给她。 她拿过去,擤了一把鼻涕:“呜呜呜……” 祁长庚:“……” 就很没办法。 旁边还有两位老人家,是徐檀兮的外公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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