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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弱地哀求:“能不能别动刀...好恐怖。” “不及时取出子弹,你整条胳膊会废。” “我要去大医院,我没见过黄头发的医生,他一定没牌照,我要去大医院。” 医患之间最重要是信任,黄毛医生不干了:“小小年纪学戴有色眼镜看人,贺三,你的病人我不收。” 贺峥没因他临阵反悔而生气,他平和地吻了吻顾返额头,问:“我替你做手术,信得过我吗?” “你...你又没学医,还不穿白大褂。” 黄毛医生冷笑,笑她太不了解贺峥:“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你还没出生的时候他就给他阿爸取子弹,没见过世面的丫头还质疑别人。” “返返,要冒着胳膊废掉的风险开车过隧道去大医院,还是在这里取出子弹,选择权给你。” 顾返只好再确认一遍:“你确定不会有事吗?我,我...我以后还要弹琴。” “我确定。” 黄毛医生做助理给他递工具,纤薄的乳胶手套将他骨骼硬质一双手护住,好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他有条不紊地开刀,取子弹,替她包扎,顾返不敢注视手术的地方,这里又是陌生的环境,唯有贺峥是她所熟悉的。 她只好看着他,他专注注视自己的伤口,她就专注他专注于自己的那一双眉目。 很久后,她担忧地问:“我的胳膊是不是废掉了,为什么一点知觉都没有,我是不是不能够弹琴了?” 黄毛医生的病人没有这样皮角柔嫩的,他好看不起年轻少女,又佩服贺峥能跟她认真解释:“只是麻药没有散。回家请刘医生到家里来再替你看一次伤口,你不信我,总该信他?” 她在麻药作用下睡倒在病床上,诊所里的病床又冷又硬,所以醒来后她是趴在贺峥腿上的。 她的右臂又有了知觉,不过是痛觉。 黄毛医生关了诊所门,去里面的厨房做饭,他端着一碗寡素的米汤过来,嘴里骂:“倒了楣了,一天一个子都挣不到。” 贺峥把钱包掏出来:“现金应够付你诊金。” 他将贺峥钱包里的现金全都顺走。 “吃完饭就快点走,别耽误我做生意,你也知道,我这里晚上生意最好。” 西屿一到晚上,打砸抢烧都有,不愁没生意上门。 贺峥先尝了一口粥,他对食物一向不挑剔,也觉得难吃,顾返却乖乖喝完一碗。 回家路上她一语不发,望着路上车流发呆。 贺峥并不了解她,可他好像很自然地就懂她心意,他安慰:“你要是怕弹不了钢琴,可以给你安一只机械手。” 顾返反应过来他在跟自己说笑,抱怨道:“一点也不好笑。” “既然这么怕不能弹琴,当初怎么没继续弹下去?” 她今天又行了骗,又受了伤,心情很不好,控制不住烦躁语气:“你真的不记得?” “与我有关?” 这个贺峥没有温柔到让她陷入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却也没什么值得她记恨的地方。 彩色的霓虹灯牌变成她眼里绚丽又冷漠的光,她说:“和你没关系。” 她揉了揉布着红血丝的眼睛,眼睛更加通红。 他们已经到这一地步,所有的人类廉耻都舍弃。 若是他曾将她压在钢琴上袒露性欲,都不至于无法开口。 她亲耳听到太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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