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许同蝶梦还如蝶(二) (第2/2页)
自己背负着怎样的责任和重担,可是如今他突然觉得不堪重负了,多年来泡在尔虞我诈和机关算尽中,他自负的以为自己能解决得了任何事。 直到两天前,他还这么想。 知道了,你去把文件都拿到医院来。 秘术面色为难,吞吞吐吐道:老先生说,让您回徐家,三小姐这边 他话未说完,徐云深就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冰冷的注视着他,你跟我这么久,同一件事不需要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你吧? 秘术很快点头,后背出了层冷汗,他艰难地说:先生,徐家的老一辈几乎都到了。 那群喝人血的秃鹫。 徐云深心中无比憎恨,冷着声音道:让他们等着,在我的妻痊愈以后,我会去拜访他们。 话说到这个份上,秘术也明白他的心思是不可转圜的了,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谁能想到这对深爱彼此的夫妻竟是 去吧,该做的事,一件也不需要落下。他站起身,还是那个不容置喙的徐云深,他今后的每一步依然踏在刀刃上,背负好属于他的责任。 可这些都有一个大前提他会不惜一切代价,保护他的妻。 秘书走后,徐云深来到病房前,手搭在门把上,闭上眼睛,压下所有躁动的思绪,期望用最平和的面目去见她。 推门而入,病房里的药水味更重,现在是凌晨三点,窗外暗透了,偶尔会有救护车的红光在玻璃上一闪而过。京窈已经醒了,她听到了动静,却没有看他。 饿了吗?我带了点汤,还是热的,喝一些好吗?他坐在病床前,低声问她。 京窈的脸色苍白得彻底,连指甲都发着绀,眼睛就那么睁着,干涩、平静到死寂。 徐云深想起三天前,她的脸上还有红晕,整个人柔和得像水一样,靠在他怀里。 京窈不说话,他也不气馁,继续问:不想喝汤吗?那吃点小笼包和粥好不好?我叫人去做。他想伸手碰碰她的脸颊,却最终没有那么做,只道:窈窈,你现在很虚弱,得吃点什么,好么? 他的语气,不乏恳求和心痛。 京窈终于看他了,却是极淡漠的一眼,她用干哑的声音对他说:上来陪我躺会。 徐云深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但很快答应了她,脱掉自己的外衣和鞋子,上了病床,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在怀里。 他的妻,身体和心都是冰冷的。 徐云深觉得自己什么都顾不得了,只想拥紧她,竭尽所能给她一些温暖。 徐云深。她轻轻唤他的名字,徐云深答应道:我在。 我恨你。 徐云深的心跌到谷底,紧接着他就觉得自己的脖子传来剧痛,他闷哼一声,却舍不得把她推开。 直到温热的血流浸湿了枕头,京窈才松口,将他推开。 失血不少,徐云深的脸色也苍白起来,他眷念地看着她,想要抬手碰碰她的脸,却被京窈一把挥开,别碰我,你让我恶心。 她的小半张脸都沾着血,美得悚然诡异。 徐云深,我和你说过,我的恨比爱激烈。她抬起右手,使劲拽动无名指的戒指。 这时徐云深才发现,她的右手臂也在流着血,是那条旧伤疤,她再次抓破了它,鲜血淋漓。 徐云深红了眼眶,窈窈。 闭嘴!京窈厉声喝止,不遗余力的取戒指这是徐云深准备了许久戒指,为她右手无名指特别定制。 是独一无二的。 咔的一声,京窈掰折了自己的指头,表情冷漠地把戒指取下来,随手扔在地上。 我不必再对谁摇尾乞怜,给与我这施舍来的爱。她说罢,抽过纸巾擦拭脸上的鲜血,然后下了床,跌跌撞撞地走出病房。 徐云深直觉要阻止她离开。 可头脑太昏沉,他捂着伤口坐起来,却不小心摔到了床下。 暖黄色的灯光在他瞳孔中铺就一层翳,不远处静静卧着的戒指散出耀眼的光茫,刺得他眼睛生疼。 他伸出手去,缓缓将那戒指握在手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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