枇杷露贰 (第1/1页)
枇杷露·贰
粱叆踩着Ferragamo细高跟,随手推开四马路的一家西药房时,喉咙口还是忍不住,往外涌泛着酸水。 方才她在四马路的西餐馆吃得满满当当,甚至吃掉了再过两周的圣诞节烤火鸡大餐,又吃掉两打鲜奶蛋挞。 从十岁起,她便这样,心情不快时,便将肚子撑得滚圆,再找地方偷偷吐掉,以便保持纤细无骨的身材。 她不能接受自己身上有赘肉,一点点都不行。 药房不大,只有一对年轻养眼的男女立在柜台后面。 男的高大英挺,女的娇俏圆润,两个人正打打闹闹,欢快的神情驱散了店内清冷冷的药气。 只见女人手里捏根银针,在那里吱吱吱地叫唤,陆屿,你就让我戳一下,戳一下嘛。我保证不疼的。 你休想,林瑾。男人勾勾女人鼻尖,俊眸闪闪发亮,充盈着无限爱意。 这样有爱的眼神,倒让粱叆想起北平冬日的暖阳。 粱叆清了下嗓子,那个穿白大褂叫林瑾的女人便主动走至她面前,梨涡浅陷,问她需要什么。 请给我一盒拜耳的硫酸镁。粱叆从路易威登的花纹手提袋中,掏出钱包,翻出张最小面额的票子,递了过去。 因为害怕胃里有食物残留,吐完后她通常还需立刻服用泻药。 三分钟后,女人便将一个白色纸袋递给她,又顺手推过一盏氤氲热气的玻璃杯。 喝点蜂蜜水,胃会舒服一些,这是桂花蜜,我和我同事自己酿的。女人眨了下眼,茸茸长长的睫毛,便像小扇子一样轻轻打颤。 粱叆怔愣,慢慢伸出手,握住暖意盎然的玻璃杯,抬起通红的眼眸,轻声道了句,谢谢。 待客人离去后,陆屿将林瑾复又搂进怀中蹂躏,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她胃不舒服。 因为她身上有股酸酸的味道,眼睛又红的像兔子,肯定刚刚吐过。林瑾执起男人手掌,置在眼皮子底下,细细地瞧着。 陆屿揪了下小女人耳朵,什么时候变这么聪明了? 林瑾拿起银针使坏地在男人手掌穴位研磨,嘴里哼哼唧唧,我本来就聪明。乖,陆屿,让我在你这里戳一下。 最近因实验室原料缺失,她空下来便跟老药师学了一点点针灸,学了半瓶子水,却总想找个机会卖弄卖弄。 你得先答应我一件事。男人紧紧搂着她,轻啄了下她的眼角。 林瑾抬起小脑壳,懵懵地问,什么事? 男人不语,只是从西裤口袋掏出两张票子,淡笑着晃到她的面前。 林瑾瞬间睁大双眸,居然是法租界星光游乐场的平安夜入场券,票面上还画着圣诞老人和几只欢快的小麋鹿,正合力推着一辆堆满金苹果的雪橇车。 听说那一晚在园内会有盛大的人工降雪,这对上海人而言实在太过稀奇。要知道,上海几乎是一座只会落雨而不会下雪的城市,十分的不浪漫。 你从哪里搞到的?听说要排一晚上队才能买到。林瑾望着票面上的小麋鹿,笑得嘴都合不拢。 她早就想去了,可是一直没有机会买到门票。 男人惩戒般咬了记她的唇瓣,就发现人家眼睛红,没注意到自己男人的? 林瑾这才抬起眸,果然发现陆屿眼眶红丝漫布,仿佛是通宵熬了大夜。 陆屿,你排了一晚上的队?她情不自禁将双手勾住男人修长脖颈。 男人嗯了声,摸摸她脑壳,就知道你想去玩,幸好买到了。 话落,她只觉胸间的一颗小心脏又酸又甜,软乎乎的,恍惚一碰就碎的蛋黄布丁。 她嘴里咕咕哝哝,你每次抱我眼睛都会红,谁知道是因为什么。 那我为什么抱着你会眼红?男人说着,将一条长腿懒懒地抵在了女人两腿之间。 林瑾立刻羞得说不出话来,两排贝齿死死咬住嫣粉的唇瓣。 这个野男人岂止会眼红,下面还会变得硬邦邦,戳在她腿心,简直是混蛋极了。 她哼了一声,将银针用力戳进男人拇指旁的少商穴,又坏坏地提着针柄,在他肉里捻了两圈。 老药师说,这个穴位极适合抽烟的男人,可以保护咽喉和嗓子。 疼不疼?她捧起他的手,仔仔细细地看。 男人俯身,吻着小女人额角,哑声回,不疼。 我就说我技术好。她得意洋洋地笑出声。 男人悍腰微挺,眸中炙热灼灼,我技术也不错,林瑾,下次换我戳你好不好? 林瑾能感觉到抵在腿心的物什儿,分明磨蹭地动了一下,颤得她浑身如电流漫过,软得站不住身,只能像树袋熊一样,牢牢挂在男人脖颈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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