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身_37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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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站多久?

    柯以桥洗漱完扯件他家居服换,出来看,人还在。

    路过穿衣镜他抖了抖领口,眯着瞧了眼,都一米几,套上还大了。他嫌弃地啧嘴,朝里喊,别抽了,小心得肺癌。

    覃昀背对他,没说好,没说不好,灯光热烈照他背影轮廓,像静止的雕塑。

    孤独又孤傲。

    柯以桥观察他三四天了,挺正常,正常到太不正常。

    老话说的,暴风雨前的平静。

    不过按他这架势,得是海啸妖风泥石流。

    今早醒来没在屋里见着人,这一回来就靠着飘窗抽烟,没两小时也有一个半钟,湿衣都蒸干,问他去哪了也是敷衍了事。

    柯以桥拄着腿躬身看了一眼,车水马龙在雨的辉映下模糊成长长的银河,灌游于世的宇宙。

    有个屁看头。

    房子覃昀临时租来住的,离他原来的家不远,他每星期雇人去打扫,但自那之后再没踏进半步。

    既然后遗症这么大,触景伤情小学生整天用的他不会不懂,就该抛弃一切,往更残忍的角度,忘掉感情。

    覃昀找着车祸的两个人搭上自己坐牢那年,生活刚有好转,自毁前程的事他敢做,柯以桥怕极了重蹈覆辙。

    有时候觉得他倔,是孤注一掷而非垂死挣扎的倔。

    他在绝望地爱着。

    你肯定去找她了。话打几转,又咽下去,柯以桥扶着腿进屋。

    再等等吧。

    他不去,她也会找来,曾经是,现在是,永不止息。

    世上的有始有终,一旦追溯源头,大多无疾而终。它可以免于成为你的命运,但有人仍然会义无反顾去选择。

    因为爱,没有赘词能够比肩。

    不管是扭曲晦涩,还是平淡如水,都解释不通。

    如果知道事情竟然一步步发展到无法控制,柯以桥当年怎么都要避免出现在那条街。

    仔细想来,是他的错吧。

    *

    陆烟出门就想起来衣服没换。

    她会回去吗?

    当然不。

    她沿街走了几米,到路灯底下抱臂靠着。

    夜黑得不彻底,是浓稠的蓝墨水,泼洒也不均匀,繁星足够明亮,照人眉眼温柔。

    陆烟看着突然想起什么,笑了笑,口鼻间白雾飘散。

    天已经很冷了。

    有八年了,距离那年那天有八年了。

    时间好脆弱。

    在能掌握的当下,也舍不得触碰,仿佛一碰就灰飞烟灭。

    她后悔过,真的,但太多了,人生随便哪一段摘出来都是后悔。

    活着真他妈头疼。

    陆烟休息有五分钟,避开人多的马路继续溜着街逛,这个点老人小孩爱上街玩,和平安逸好景象。

    她穿成这样能去哪。

    只裹着浴巾,满脚污泥,鬼一样游荡的女人,隔大城市也算一绝,更别谈和风县。

    不过存在即合理,她知道有个地方非常欢迎落单年轻的人。

    鸡鸭通吃。

    毕竟她混得比较出名,可惜同时期的应该变老变丑结婚生子了。

    她这么想着,也就到了。

    遥遥望一眼,大红灯笼高高挂着,风一吹,地上滚烫的影,几乎要成极乐之地代名词。

    人来来去去,鬼魅经久不散。

    这些年陆烟见识过很多美人,骨相皮相美,雌雄同体美,惊艳的耐看的。

    但他们不同,是纯粹的魅,媚练就得炉火纯青,廉价有毒。

    陆烟就近找了家店,要关门被她一脚推开。

    老板娘吓一跳,嘴里骂着方言,陆烟虽然在和风县长大,但没机会接触,淡淡笑着,关门这么早?

    正宗普通话,还带点京味儿,拍戏学过。

    一听不像本地人。

    老板娘回柜台拿瓜子嗑,时不时掀眼皮打量陆烟,眼线快飞到太平洋,都顾不上拢仿皮草。

    个头挺高,脸看着也贵,说公主有点抬举,八成是逃出来的贱媳妇。

    陆烟瞟见柜面摆的东西,有烟吗?

    有啊。老板娘随手掏了一杂牌给她,一百。

    老板娘眼尖得很,看她手里颠了两下,又扔了打火机,也一百啊。

    陆烟眼底笑意明晃晃,看着人又不似看你,老板娘不顺眼,打火机收回去,买不起就走。

    陆烟掏一根烟,半倚柜台敲了敲玻璃面,清脆悦耳,别啊。

    她直接散发把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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