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地相隔,生悲 (第2/4页)
面庞,轻易不敢想起某人,想到就会心疼到颤抖的那个人,被自己伤害彻底的他。 “小圆儿,你怎么哭了。”老人家惊讶中带着担忧的声音骤然响起,拉回了小姑娘的愁绪。 小人儿用手胡乱抹着的泪,笑着对奶奶说:”奶奶,是阳光太刺眼了,才不是哭了呢。” 宋老夫人听完笑笑,也不追究,她是饿了才跑过来的,吃了两口蛋糕,又跑去追蝴蝶了。 宋南圆看着奶奶欢喜雀跃的样子,突然觉得一切都值得。那段艰难的日子挺过来了,不是等来了岁月静好吗。 刚到美国的那段时间,奶奶的情绪很不稳定,看了数位专家,做了无数检查,老人家对什么都带着恐慌和畏惧,若不是有小姑娘在身边陪着,不会有这么容易听话。 哪怕是接受治疗了,也尝尝发脾气,会摔东西,爷爷手臂上的抓痕还是奶奶控制不住情绪的时候弄伤的。后来一步一步,一点一滴,配合着医生的方案,吃药,做一些引导性的练习,家人平日里的关怀开导,奶奶真的一点点好起来了。 她很少会忘记自己了,连家里的老管家,女佣,厨师,清洁工,相处久了都能记得住叫什么。 只是有些岁月在她的脑海里抹去了,剩下的都是年轻时候的记忆。宛如回到了二三十岁的时候,每天都是想一出是一出,日子变着法地过,倒也有趣。这不就是生活最美好真实的一面吗。 在家照看了两个月后,医生的诊断说明里写着控制病情的字样,虽然阿尔兹海默症不可能完全康复,但延缓病情蔓延,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在爷爷的坚持下,宋南圆把落下的学业重拾起来,后来考取了纽约大学社会工作学院,现在每到周末就回来庄园,有了学习的填充,生活变得很满,反而心无旁骛。 当初爷爷一字排开那么多学校叫她选,怎么偏偏就选了这所大学呢。 大约是想沿着某人的求学轨迹走一遍吧,仿佛参与了曾经遗憾错失的他的人生,又或者是想去尝一下他喜欢的美式是多么好喝的味道吧。他,毕业于纽约大学法学院呢。 郊外的天气总是说变就变,下午那会儿还清朗明媚,入睡前就电闪雷鸣,风雨骤降。 偌大的庄园,工人们都去休息了,宋南圆最怕打雷天,何况还带着闪电。可随着年岁长大,倒也没有小时候那么惊慌失措了。果然是长大了呢。 突然间,一阵匆忙的脚步声跑来,门一下子被打开了。 奶奶赤着脚就跑来了,满脸都是焦急的神色,宋南圆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就被老人家搂进怀里。 “宝宝不怕啊,打雷不怕的。”奶奶的话带着慈爱和安心,惹得怀里小人儿的鼻尖泛着酸。 小时候吧。爸爸妈妈都忙,有时候很晚回家,爷爷那时候还没有退下来,经常是在书房商谈公事,大哥二哥外出求学,三哥是个缺心眼的,雷声越大,睡得越熟,那鼾声都一次赛一次响,好像是和老天比谁响亮。每每打雷闪电,刮风下雨,小人儿缩在被窝里害怕的直哭,她的房间那么大,更加平添了几分没来由的恐惧。 总是奶奶第一个跑来抱住自己,温柔地哄着,陪着自己入睡,仿佛在她温暖的怀里,什么妖魔鬼怪都侵害不得,无所畏惧。那一个个雷雨夜的好眠,都是奶奶带给自己的心安理得。 这会儿,听着她熟悉的安慰话语,感受着久违的怀抱,宋南圆控制不住地哭出了声。 不知是因为哭泣声可以被雷声掩盖,还是旁的什么情绪,小姑娘肆无忌惮地哭了一场。 那场人为的车祸,奶奶的不治之症,自己狠心的一走了之,心上人的俊朗眉眼,都像针一样一根根扎进心里,扎的时候疼了一下,后面不管不顾,也就麻木了。可这会儿,心被人捧起来端着哄着,那些牛毛一般的细针刺得心脏,一碰就疼。 宋老夫人抚着小姑娘的头发,和从前一样,在雷雨天陪她入睡。 好半晌,小人儿才含着泪睡着。老夫人就这么顺着她柔软的长发,抚了一宿,手微微颤着,眼底除了无尽的慈爱,还泛着耀眼的水光。 她的小圆儿哦,受苦了啊。 温家,说要退婚了 第二天,宋南圆在奶奶怀里醒来,一抬眸,便看见奶奶早已醒了,笑着看自己。 这笑容,似曾相识,就仿佛从前在宋宅,自己腻着奶奶撒娇是,她便是这样的神情。慈爱并宠溺,又洞悉她所有的心事,像一面明镜,照清心底的彷徨无措。 “奶奶……”宋南圆颤着嗓子喊着,不敢打破现在的光景,怕是一场梦。 “醒了啊,睡得好吗,有没有做噩梦。”是一贯的口吻,就和从前的每一次一般无二。 “没有,您陪着我,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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