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不愈 (第3/3页)
下睡不好,甚至孕吐反应,她一点没有,否则也不至于被人撞进医院才有所察觉。 这个孩子的乖巧程度大约是随了某人,不似她这么闹。 周嵘捧着那晚乌冬面吃得正香,看面前的人停了筷,神色沾了些疲倦。 他也放下筷子:怎么不吃了,没胃口么。 她有身孕,周嵘记着的。 祝福醒了神,摇摇头:不是,我刚刚是在想,师姐怎么突然爽约了。 她换了个话题,顺便将淡淡愁绪掩埋起来。 我姐回家拿换季衣物,又因为辞职的事和家里人吵了起来,估计心情不好。 周茹离开电力局是和家里撕破了脸,哪怕后来搬出来住,只要回家总反复被提起,断断续续一年还不消停。 祝福有一搭没一搭地听他讲着家长里短,竟觉得有滋有味。 一家几口其乐融融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偶尔争执,大多和睦,连看电视抢遥控器都令她羡慕不已。 这份世间烟火气离她太遥远了,因为少有体会,所以格外怀恋。 结束后,周嵘送祝福回去。 他平时的交通工具是变速自行车,没有后座载不了人,今天出门索性弃车了。 拦了一辆出租车,目的地是刘姐的宾馆。 出租车有上一个乘客留下的烟味,祝福忍了一路,下车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看她站不稳似的,周嵘自觉伸手扶了一把:你没事吧。 祝福摇摇头。 到刘姐那坐会再走,我看你脸色不好。 没事,我是闻不惯烟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就好。她说完,慢慢吐气呼气试图缓解。 周嵘将人带到一棵掉光了叶子的香樟树下,让她靠着:我给你去要杯热水,你等下。 祝福想说不麻烦了,话还没出口,人已经跑进屋了。 在室外站了会儿,烟味散了大半,思绪清晰了许多。 不经意间的抬眸,马路对岸的挺拔身影落入眼里,祝福猛地颤了颤,有一瞬以为是眩晕引起的错觉。 阖上眼睑再睁开,人还在。 她不信,狠狠抠了抠手心,没蓄指甲也觉出了痛,再睁开,这下不得不信了。 原来,是真的啊,是谢译没错。 周嵘用一次性水杯接了热而不烫的水走出来,他怕洒了,没敢走快,又不算慢。 你先喝一口热水,应该不烫。 祝福没接水杯,双眸直愣愣盯着街对面。 周嵘察觉了,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不远处正走来一个男人。 高挑挺拔,衣品不俗,饶是他不关注这些,也猜得出这男人身价非凡。 谢译的眸光扫过来,冷清里藏着隐隐不悦,却又让人不怕死地想多看几眼,确实养眼啊。 认识的?周嵘也确实不怕死了。 祝福轻轻点头。 两人这一副亲密询问的样子彻底炸开了谢译仅剩的忍耐力。 他是压着气的,祝福看出来了,也知道这会儿不惹他才是上上之举。 虽然好像已经惹了。 接过周嵘手里的一次性水杯,祝福说:周老师你先回吧,我自己走进去就行。 周嵘又审视了一遍眼前的男人,想到她肚子里的孩子,或许有几分关联。 他点点头,眼里竖着防备:那行,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最后这句话意指明确。 他算哪根葱,谢译一点耐心都没了,上前一步,祝福跟着小小后退了一步。 这份拒绝太明显,让满身尘土赶来的人顿时凉了心,他不逼她了,又像是赌气似的也学她后退一步。 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隔得足够宽敞。 祝福后退的原因很简单。 他抽烟了。虽然不如出租车上的劣质烟味刺鼻,仍是抵触。 但谢译不知道。 周嵘离开有一会儿了。 暗自较劲的两人仍然杵在路上,也不对视,谢译看着祝福,祝福看着地上的六边形砖块。 就这么不怕冷地站着,看谁先打破沉默。 最后还是谢译啊,从来都是他。 谢译:你瘦了。 只简简单单三个字,配上沙哑的声线,渲染出一场难愈的疼痛。 他该很生气。 看到那张自愿药流的诊断书后,心肝脾肺肾的刺痛感还在,哪怕经历了几个小时的驾驶过程也得不到一丝缓解。 他都这么痛了,明明应该生气才对。 气她心狠,气她一走了之,气她和别的男人共处一车,说说笑笑,当着不知道谁的面明目张胆地躲他。 他有一千八百个可以生气的点,她有一万八千件惹他生气的事。 然后呢。 怎么那些讨伐的话到嘴边都丢盔弃甲,脱口而出的全是不违心的心疼。 他已经一个月零五天没见到她了,怎么觉得像过了半辈子那么久呢。 她瘦了。 然后谢译就开始生自己的气。 他怎么能让她瘦了呢,这些天,她一定没有好好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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