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 (第2/2页)
上view才比较好。姚南佳说,别忙着看,你俩赶紧去试试伴娘裙,不合身还来得及找人改一改。 说着把她二人赶进了房间。 姚南佳留学一圈回来,着装风格和学生时期比前卫不少,就连伴娘裙选得也别出心裁。伴娘裙是姚南佳给备的伴娘礼之一,按照她二人的身材定做的,改良旗袍式样,湖藕色香云纱的,不是那种露大腿胸脯的俗气,明明包裹得严实,但穿上身却又格外有风致。 等梁倾从卫生间走出来,姚南佳色眯眯地将她从上到下看了个遍。梁倾这种偏淡的眉眼,果然旗袍衬得出来。 有点紧。梁倾摸了摸小肚子,想最近加班暴食真是不应该。 好看得很。姚南佳笑道。然后神神秘秘地凑近她道,那啥,明天我老公那边会来些他的同学朋友,你要是看上谁,跟我说。 你怎么语气跟个老鸨似的。梁倾笑,没抗拒她的好意。 那陆表妹本不太说话,只在一旁忙着贴喜字和窗花,听她这话也低头偷笑。 她们布置好房间,又将明早迎亲的流程和时间节点过了一遍,藏好了婚鞋,商量好了几个炒气氛的小游戏,父母敬茶的器具,等等。 等好不容易歇口气,已是下午四点多。 四人瘫在沙发上喝奶茶。 何妍感叹道:结婚可真是不简单。 梁倾在心里暗暗赞同。 可不是么。姚南佳早就被结婚的种种繁琐事宜磨得没了脾气。 她和陆席早就认定这婚宴一场两场都是为了满足父母,父母出钱出力,他二人也就随便如何折腾了。虽是婚礼前夜,姚南佳也并无什么新娘的期待感,甚至开始盘算起了等宴席结束要去哪里做个spa。 等会还得去宴会厅走流程。你都不知道光是约那个司仪的时间都费了大力气。简直比明星档期还难约。姚南佳说。 四人都笑。 宴会厅前一场才散不久,还在撤换装潢,调整灯光,鲜花明早才进场,婚礼策划是个年轻男人,正满场跑。见她四人来了,迎上来用撇脚普通话说,来得正好,新郎和伴郎也都刚到。 梁倾望去,台上已站了三人,为首的是陆席,见过几面,对她和何妍微笑颔首。梁倾对他颇有好感,觉得他骨子里的有礼数好家教,又没有令人生厌的大男子气概。 陆席身边两人都是港城男人长相,大概是他学生时代好友。 几人寒暄一阵,何妍问:怎么少一个人。 陆席答道,他飞机晚点了,晚些才能到。 陆表妹听进去了,用粤语问了句什么,大概是要不要人去接。陆席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用粤语回,大概是说安排了车。 几人走完过场,便去晚饭,她们这些年轻人自然坐一桌。旁边那桌是两家父母和亲戚。两方父母都是斯文体面的人,新人坐在其间,和和气气,其乐融融。那暖暖的灯照着,好像他们婚后的日子也会是如此,金灿灿的,热腾腾的。 小时候不屑于这些长辈们唠叨的道理,但现在想起来门当户对的婚姻确实能收到理所应当的祝福。 梁倾在心里想。 - 晚上姚南佳领着两位妈妈去做美容,表妹有安排,何妍去街头采风,留梁倾一个人在房间加班,图个清静。 她面对维港的夜景加班,没有开灯,最开始觉得美,久了却又觉得心里空寂,忙忙慌慌地按亮台,顺手将行李箱里的烟摸了出来,出了房间。 楼底下才有人间模样。 她站在街头,住客来来回回,车流熙攘,海风暖腥,有一种温柔的生命力。 她因工作原因这一年频繁来往港城和南城。明明是个终年温暖且拥挤的移民城市,她却总在这儿有强烈的异乡之感。 她点烟,吸了一口,总算镇静下来,余光见一辆出租车驶进酒店前的车道,减速,然后停了下来,车上下来两个人。 一个她凭衣着认出来,是陆席的表妹,另下来的人,单留给她一个背影,她看一眼,移开眼睛,又盯着街边一盏灯看,看久了觉得眼花得很。 再看这人间,便似是非真,暧昧异常。 原来天上是有月亮的,只是圆圆小小一轮,笼着一层铅银色的倦意,如同偷窥诸事又意兴阑珊的眼睛。 她抽完烟,上了楼。何妍回来了,已经洗过澡,正抱着ipad写写画画。 方才行李箱翻开了,她走进去,先不动声色地合上盖子,才问:有灵感了? 何妍点点头,神神秘秘。 我先去洗澡。洗完还得继续干活儿,真操蛋。梁倾一边往浴室走,一边如常说。 何妍嗯了一声,直等她走到浴室门口,开口道:阿倾,你在吃什么药? 她是个看似大条实则心细的人,梁倾想,装在旅行箱里的药她大概看到了。 还不是老加班,睡眠不好,有点神经衰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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