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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皇帝,他一直在努力改善民生,为此殚精竭虑,只可惜他还没来得及教出下一任好皇帝,便身患重病。 陈庆带来的消息中便有这样一条:当今肝疾沉重,药石罔救,便是当世名医齐齐出手,也最多保得他几年寿命,在此之前却会日渐虚弱,万万没有诞育子嗣的可能。 当今,必须在活着的这几年间找到一个合适的承嗣之人,过继到名下,位列东宫,在他大行之后继位大统。 这样短的时间,能找到一个合适的人教以帝王之道,让他可以应付纷繁复杂的国事么?就算找到合适的人,这个人并非当今皇帝的亲子,有自己亲生父母,到时候亲生父母要干政,该怎么办? 千头万绪,陈习与只觉心乱如麻。 站在悬崖上,山下那个道观屋顶的飞檐隐约可见,回望来路,打斗声依稀可闻。 他或许救不得这个天下,救不得万千黎民,但最起码,他能救下陈庆。 陈习与撕下一幅袖子,咬破手指摸黑在上面写了一行字。 但恨在世时,相依不得足。萧萧易水别,与君说珍重。 卷起布块塞入陈庆说的那个浅坑,用枯枝败叶盖住,他挺身向来路奔去。 道路湿滑泥泞,他连滚带爬却始终不停,一边跑一边大喊:“救命!救命!我是兖州太守陈习与!救命!快来人救我!” 寂静的夜空中,声音传得极远极远。 兖州刺史陈习与! 打斗中的诸人都呆了一呆,只有陈庆手下丝毫未缓,竟似充耳未闻。 陈庆已血污披面,但未露败相。他原是游侠儿,从军后做斥候,更学了许多杀人的本领,纵跃腾挪灵巧异常,且出手狠辣,一旦有机会,无论角度如何阴险刁钻,从不放过,他一路逃一路已杀了十余人,沈家追上来的人既惊且怒,呼哨之间又叫来更多人。 这一路上,陈庆在前些天已经不晓得埋了多少机关,仗着这些机关将追兵分割成一小队一小队,他才能支撑到现在。 但行藏已露,无论怎么逃,在追兵眼里,他都逃不掉了。 下山的路已被封死。 困兽犹斗,原本图的是陈习与能逃出生天,如今陈习与却自投罗网,沈家家丁纷纷露出得意又残忍的神情。 只要擒住那个兖州刺史,眼前这个杀了咱们许多兄弟的贼厮鸟不降也得降,待擒了他,定要活剥了皮,剜出心肝下酒。 杀人枉法甚么的,根本就不在这些人心上。 杀人怎的?当年老祖宗海上纵横刀口舔血的时候,人肉晒干了当口粮也没甚么了不起,如今虽然有钱了不用吃人,但对人命的轻贱,却在这些人的骨子里一代代传了下来。 是的,这些沈家所谓家丁,原都是匪。 昔日沈家纵横海上,在渤海湾一带风头一时无两,但随着东海南海的海商买卖越来越兴旺发达,渤海国又被大辽征服,变为东丹国,成为大辽的属国,原渤海国的出产不再行销大宋,这边的生意便日渐冷清。沈家无奈,想在山东地界上弄一块落脚之地。 没想到本地山匪见不得外来势力入驻,联手进攻沈家,一场火并下来,两败俱伤,几乎死伤殆尽,谁知鹬蚌相争,却被旁人渔翁得利。 沈家带着自己的海上通路和无数海船投到贵人门下,有贵人庇佑,总算在临清这边安顿下来,装模作样当了富商,子弟开始读书,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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