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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妩媚得不似以往。我一把捞过他轻薄的身子,他失力跌在我胸前,保持著我深埋在他身体里的姿势被我收在怀里。 暴雨转弱。我们结束性事的时候窗外已经只剩下淅沥淅沥的小雨。 迁儿就那样趴在我胸前,精致的脸蛋上都是渐干的眼泪。 我轻轻地抱他到木盆里洗干净身体,然後送他回床上。 等我把自己也收拾干净回到床上的时候已经快要凌晨四点。 我一钻进被窝,他马上在无意识中靠过来,把整个身体埋进我怀里。 我用手指撩起他被水浸湿的额发,若有所思地看著他孩子气的睡脸。 我忽然很有点烦躁。 ──是不是我就要这样和他纠缠一生?永远挣脱不掉这个负累? 迁儿在梦里忽然发出咯咯的笑声。 “哥……哥……” 他的湿润的鲜豔的小小嘴唇开阂,发出磕绊的单音。 我却因此被什麽东西重重撞了心口。 ~~肆~~ § 阳历年之前,工厂里我那小组的组长偷偷找到我,告诉我厂子有意要把我开除。我心里有数,知道最晚到了这月领工资的时候厂长也会跟我摊牌。果然我很快便得到了正式的开除通知。大概是因为大家都急著回家过年,厂领导连寒暄客情都省了,只告诉我明天起不用再到单位来,理由是跟厂里的女工乱搞。我拿了钱就走。 我知道丁宁是原因之一,但事情当然不会这麽单纯。 31号的时候,老组教员请我上外面饭馆吃了个饭。 那个老组教员姓许,是我刚进工厂的时候带我的师父,这麽些年不管别人怎麽说我怎麽看我,只有他是唯一关心我的人。我无父无母,他的老伴在解放前得病死在山东老家。对我们两个人来说,他就像是我父亲,而我就好像他唯一的儿子。 那一天我们喝了好些酒。 老许跟我说凭我这一身本事,想要再找十个工作也不是难事,但是如果不想到了下一个地方也落得如此境地,迁儿是不能再留在身边了。 我没说什麽,只顾闷头喝酒。 他长叹一口气,按住我倒酒的手。 “人杰,念你还叫我一声师父,我把话跟你说清楚。共产党的饭,说好吃也不好吃,说难吃可也不难。我在你们家那边认识一个工厂的老板姓秦,改造之前是金店的经理,现在是永源行的资方代表。你也知道现在的形势,劳方都紧盯著资方,稍微有一点虐待工人的嫌疑就报告政府,你上了那儿肯定吃不了亏。但是咱丑话说在前头,不吃苦是不吃苦,活儿还得照干一点儿不能闲著,而且吃好喝好也只管你一个人,额外的人也没法子安置。” 我心里一动,嘴上没言语。 老许又叹一口气:“人杰啊,你可想明白了,给那祝迁找个工作也是为了他好。将来你娶了媳妇生了娃,还能一辈子带著他不成?他总归也是要自己一个人过活。” 我端著酒盅,半天喝不下一口酒。 我说:“他那样子您也看见了,他能干啥啊。” 老许苦笑著摇头。 “咳……走著看吧……” 阳历正月初一我给迁儿买了件新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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