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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了。 白白的父亲和大哥都来参加蓝斯的毕业典礼,白白远远的望着他们拍照,完全没有要加入的意思,我望着白白冷漠的脸,说:「以后你哥就没法揍你了。」 白白耸耸肩说:「真好。」 可是他的表情却没有任何好的感觉,我甚至还感受到他似乎是失落的,蓝斯上了牛津大学,他打算搬到学校附近住,之后他们兄弟也许就无法经常见面,但是我认为这应该很值得开心才是,往后白白就不必再肿着屁股来跟我讨药。 蓝斯一直是众学弟仰慕的对象,他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典礼之后,很多学生争着要与他合照,白白对我说:「走吧。」我问他:「你不想跟蓝斯留个纪念吗?」他冷淡的反问:「为何?」有时候我会想,他是不是真的很讨厌他哥,但他讨厌他哥也是正常的,毕竟蓝斯揍他揍得很狠。 我从蓝斯谦和有礼的外表看不出他对白白是那样严厉,他是个很有风度的绅士,很多次我看着白白屁股上的伤,无法想像那竟然是蓝斯下的手,可是如果你要我说蓝斯对白白不好,我却也说不出来,白白身体其实不是很好,冬天时经常气管炎发作,整天咳个不停,白白那小子却不是很爱惜身体,衣服老是不肯多添一些,连我也看不下去,他哥每次见他这样都又打又骂,白白不知道是记性不好还怎样,没多久又故态复萌,有时候我会想,他究竟是不是故意来激他哥的,看到他哥生了气他就开心。饱受气管炎发作之苦的白白夜晚都睡不好觉,他因为老在半夜咳个不停而被室友排挤,蓝斯知道后,向学校申请了个房间让他和白白同住,他好能彻夜照看着白白,这原本是不允许的,蓝斯用了很多理由和方法说服学校,才得到了这样的权利,所以你能说他对白白不好吗? 我真的不知道。人的心思太复杂了,我摸不透。 我回到曼彻斯特过暑假,虽然是暑假,我却没有比较轻松,丁找来了几个老师帮我安排课程,说我已经D年级了,应该开始为预科作准备。不过丁自己也很忙,他从前很少进公司,但现在却几乎天天上公司报到,有时候八九点了还没回家,回了家却还是关在房里工作。我们整个暑假的互动是很少的,从前他从不在我面前露出疲态,可是如今却已经隐藏不住脸上的倦怠感,眼下挂着两道深棕色的眼圈,脸色也越来越苍白,我不晓得他为何要把自己逼得那麽紧,他从不对我吐露任何事,我问其他仆人丁怎麽了,也没有人回答我。我真的很担心他。 我的担心终究是成了真,一个月后的某一天,丁倒下了。 丁在一场公司预算会议结束后,才刚踏出会议室大门便呕了几口血,然后就昏倒了,被紧急送往医院。司机威斯特载我到达医院时,丁还没醒来,脸色苍白的跟死人一样。医生诊断出他胃穿孔并发出血,需要紧急手术,我们签了同意书后,他就进了手术室,我在外头焦急的踱来踱去,质问丁的助理约翰怎麽会这样。 约翰原本不想说,可是看我不依不饶,只好开口:「最近公司出了点问题,丁先生一直在处理,他可能把自己逼得太紧了,导致身体出了状况......」 「什麽问题?」我问。约翰一直顾左右他而言不肯讲,我生气了,喝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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