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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迟不曾有进展。 对这一点, 最高兴的是朱谨渊。 他在运河边上吹了三四天寒风, 把脸都吹皴了之后, 打捞船终于出了一点成果,虽然捞到的只是一具家丁服色的尸体, 且因为脸面已经泡得不太像样,不好辨认了, 终究也是成果不是。 更重要的是,经过验尸,发现了该家丁腋下的一道刀伤,从斜后方入,直刺入心肺, 证实了梅祭酒一家遇难绝非意外。 皇子与锦衣卫指挥使两尊大佛在岸上站着,打捞船不敢有丝毫懈怠, 有了这个开始后, 陆陆续续地打捞出更多的成果来。 朱谨渊开始觉得这是个好差事了, 虽然看捞尸冷了点也恶心了点,但是只要捞上来就算数,人在河里喝泡了水, 渐渐自然会浮上来。那案档沉睡在都察院里就不一样了,看着都好好地摆着, 却要靠人力从浩瀚的数据中分析查辨,一个也不会自己跳出来。 他使人暗暗在都察院那边打听着,知道那边毫无进展之后, 连寒风吹在脸上都不觉得刺痛了。 韦启峰还怂恿他:“殿下,叫我说准了,二殿下那里真查不出东西来,我们这里再耗两天,该捞的都捞上来,捞不上来的也沉底下去没指望了,殿下不如就去找皇爷,把都察院的差事夺过来。” 朱谨渊有点跃跃欲试,但真要去这么干,他也有点担心:“不瞒你说,二哥还是有那么些聪明的,他都查不出来,我恐怕也——” “那也不丢人。”韦启峰大咧咧地道,“二殿下是兄长,兄长办不到的事,弟弟办不到又怎么了?您把这差事抢过来,就够给他难看了,过后的事,再说。” 朱谨渊一想也是,他从前总被朱谨深毒舌打击,几乎没从朱谨深那里讨过好,虽然总想力压他一头,真对上他却不自禁要发憷。 韦启峰这主意顾头不顾尾,不算好点子,但却让朱谨渊心动,他就默下了决心。 一边吹着冷风一边祈祷,最好再过两天都察院还是什么都查不出来。 按下都察院先不提,刑部里,梅小公子的供述也出来了。 审他本身不费多大劲,主要是梅家只剩了他一个活口,那旧事只能寄望于从他嘴里尽可能多地说出来,所以才多审了一阵子。 但所得也不多。 首先最重要的一个问题,梅小公子何以会误会他的生母是暹罗人,是因为那个乐工来找过梅祭酒——当然,他不知道那个人是乐工,是刑部费尽力气逼他回想出那个人的形貌,然后跟乐工生前对照了一下,才对照出来的。 当时乐工和梅祭酒起初说的是汉话,忽然梅祭酒就冒出一句暹罗语来,然后乐工脸色就变了,梅祭酒转回了汉话,威胁那乐工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来历”,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偷听的梅小公子被发现了。 梅祭酒赶走乐工后,回来哄儿子闭好嘴,说那是个坏人,刚才的事,千万不要告诉别人,也不要再提起。梅小公子好奇,问父亲那句他听不懂的话是哪里的,梅祭酒只哄他说是骂人的。梅小公子当时年纪不大,只有九岁,本来是听了,只是在心里存下这一段疑惑。 但事情过去两三年以后,那个乐工寻到机会悄悄来找了他。 乐工居然自称他的舅舅。 乐工告诉他,他的生母祖辈是从中原迁居过去的暹罗人,到上一辈才又迁居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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