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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思被发现,转而让夏温良送他去地铁站。 路上的夏温良也比以往更沉默。安静和局促将逼仄的空间填满,劈里啪啦的雨点成为唯一的伴奏。苏桁想聊点什么的念头就像摆来摆去的雨刷,直到车停都没确定下来。 临走前,苏桁弯腰撑着车门,布满血丝的眼里写着一望了然的担忧和关切,像个笨拙的小哑巴。 夏温良看得心头熨帖,眼梢浮上微暖的笑:“我去出席一个仪式,晚上大概也不能接你回家了。工作加油。” 苏桁点点头,直起身把门关上。 黑色的车身划破迷蒙的雨帘,挟着一身凉意迅速走远,最终来到郊区一处素白典雅的天主教教堂前。 无数道行色匆匆的黑白身影往来交织在一起。沉重与悲伤伴着雨水落下,沉闷地锤打在一把把单薄的伞背上。 一对年轻的夫妇在礼堂门口迎来送往,低垂的眼睫只在看到来人的一刻抬起,又迅速落下遮住漂于眼中的哀伤。 他们在见到夏温良时往前迎了两步,又如同接待每一位宾客般,将他引到厅里,然后回去继续扮演称职的主人角色。 有些人投来异样的眼光,但又收敛在凝重的氛围里,只偷偷瞄着夏温良。后排一个个黑洞洞的镜头也缓缓对准了他。 被无声关注的男人全当作没看到,径直到第一排坐下,等待着仪式开始。 礼堂中央摆着一对华人夫妇挽手而坐的巨幅黑白照,他们慈眉善目地凝望着台下神色各异的人们,沧桑的面容上挂着始终如一的微笑。 他们是夏温良的养父母。 在他依稀开始记事的时候,他们在华盛顿红灯区喧嚣又破旧的老街把他领回去,亲手给他洗澡换衣剪发,视如己出地抚养。 每次他拿了奖回家,他们就会这样看着他,温柔而爱怜地,仿佛把所有的爱都倾注在了他身上。 直到他们意外地老来得子,终于如愿以偿。 之后兄友弟恭的戏码开始随着独子的成长愈发难以为继。被过分溺爱的夏温玉逐渐学会护食。他在七岁生日的时候大声许愿,用不知打哪听来的话,冲他这个假冒的哥哥拼命哭喊,撒泼打滚让夏温良把“我爸爸”“我妈妈”还回来,把以前被他偷走的爱和东西全都还回来! 少年尖锐的哭号几乎要凿穿所有人耳膜,像耳光扇在唯一在场的“外人”脸上。 可他拿什么还呢?十二岁,身无分文的年纪。 于是爸妈在另一个学区买了栋豪华的宅子,又雇了两个保姆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在六百多平的别墅里,夏温良一个人念书学习,吃饭生活。晚上他躺在宽敞的大床上,空荡荡的卧室门窗紧闭,却像四面漏风一样冷。 那时他恍然大悟,霸占的东西是都要还回去的。不属于他的东西,他不稀罕要。 而现在,距离那场空难已经十年了。照片上的人永久停留在那一刻,而下面的所有人,包括他在内,早已随时间变了副模样。 …… 完全不同于这边世界的静默与哀伤,苏桁那边忙得焦头烂额,连午饭都是守着打印机吃完的。 顾宇川中午又打电话过来抱怨,说他老板终于答应给他一个没有“紧急任务”的双休。俩人悄悄在小隔间里,你一言我一语地计划周末组团去爬山。 正好那天夏温良要去青邶试讲,苏桁想想没自己什么事,就愉快地答应了。 不过为了照顾夏温良肯为他吃一丢丢醋的心,他绝对不会讲是谁邀请的。 他手头忙着,哪怕闲下来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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