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均言(上) (第2/2页)
她在十岁那年被村支书的司机猥亵,他不敢真正地侵犯周宁,但依然对她做了很多恶心的事,他威胁她不准告诉任何人,每一周都要到田地里。直到结婚以后周宁想起他那双肮脏的手在她身上游走,她依然会恐惧得想要吐。 那个时候她没有告诉父母的勇气,一直到有一次她在被他脱衣服的时候被一个牧羊人发现,所有人才知道了这件事。 因为他的背后是村支书,周宁的父母让她忘记这件事,她说好,但没有一刻忘记过。 遇到孙成海,他那么爱她,全家人都瞒着她这件事,她对他有愧疚。因为她确实只是把他当成了救命稻草,她不爱他。 这次回去,周宁没想到会遇到那个给她一辈子阴影的人,他早已因为猥亵很多女孩子被人告发,现在靠捡垃圾为生。 周宁不知道孙成海听说了些什么,也不再想知道了,她感到一阵解脱。 两天后她收到了孙成海的离婚协议书,周均言归她,两个人平静地离了婚,离婚当天,周宁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周均言,她觉得儿子有知情的权利,她希望他不要恨孙成海,自此他的父亲再也没有出现。 没有人再提起这个人,一直到高三的元旦前夕。 其实周均言现在已经不大记起了,他只记得那一天正好是周一,上周他刚发表过国旗下讲话,这一次学校还是找了他。 他站在国旗下,看到班主任站在校长身边,表情凝重,眉头拧着一直在说些什么。 傍晚时分,在其他人去吃晚饭的时候,班主任终于找到他。 她告诉他,他保送B大的资格被取消,几个月前他和他父亲动手闹到去派出所的事被人举报到学校。 早上的升旗仪式是安抚,班主任的表情非常愧疚,周均言只是看了老师一会儿,很快面色平静地说:好的,我知道了,老师我去吃饭了。 班主任不知道可以说什么,拍了拍他的肩。 周均言一个人走到操场,操场上只有几个初中男生在打篮球,他静静得看了一会儿,他们离开后,他草地上躺着一个篮球,他一个人在夕阳下不知疲倦地投篮,直到筋疲力尽。 最后,他躺在篮球框下安静地看着头顶,月亮从云层中爬出来陪伴着他,他的内心感到痛苦和迷茫,月光洒在他的身上,他闭上了眼睛。 第二节晚自习的下课铃声响起后,周均言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回到了教室。 大家都知道他保送资格被取消的事,也知道名额给了校长的侄子,都很同情他,但看他本人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也就回过了头。 十点四十放学后,周均言走出校门,周宁站在校门口的榕树下,周均言看到她的眼神透着悲哀和自责。 母子两人沉默地在那个寒冷的黑夜走回了家。 回到家以后,周均言对周宁说了一句话:我从来不后悔跟你姓,还有,没有保送我也会上B大。 那个晚上周宁的泪水,还有头顶的月光他一刻也不曾忘记,他更加拼命地学习,他知道他没有失败的机会。 周均言高三下学期那半年瘦了整整十斤,在拿到B大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天,周宁给他做了一大桌菜。 两个不善表达的人在一起生活,有时候真的不知道可以说什么。 周均言偶尔会想起自己已经许久不见的亲奶奶说的话,他大约真的是个亲缘淡薄的人。 可当作番外,235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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