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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太过激动,腹中一阵阵抽痛,我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咬牙忍着。关涛那厮还不知制止,吵得我一手把药碗扫到地上:“好了,若太子少了一根头发,我就拿命去偿你,这行了吗?” 他看我是真怒,才不敢再多言。奶妈送客回来一看,我已经在靠椅上蜷成一团。我汗如雨下,见无他人在场,才敢叫唤:“奶妈,我疼。” 她抚着我,几乎要哭出来:“哎呀,怎么嘴唇都发白了,奶妈马上去叫太医。” 只觉得腹中越痛,像是有只大手猛力撕扯,要将五脏六腑都一并拉出来。忍不住一声惨叫从唇间逸出,我倒在胡床上,心中一酸,伸手拉住要走的奶妈:“也让岁千红过来!” 迷迷糊糊中,有一双手,抱住了我和宝宝。那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搭于隆起的小腹上,一下一下抚摸着。 低低的声线,哼着异地的乡谣,像从紧贴的肌肤中,渗进我的骨血里。虽听不懂唱词,可是那个乐调,依稀是小时候,他哄我睡觉时给唱过的。 “那是什么歌?” 像是早就知道我醒来了,可他还是紧紧贴在我的身后:“这是南粤的民谣,我那时在军中,那些地方来的士兵教我唱,说是专门哄小孩子睡觉的歌。” 虽然看不见,可我就是知道他在笑:“你看,一听爹唱歌,他就不吵不闹了。” 像有一股暖流从他手中缓缓传到我身上,将腹中疼痛慢慢抽走。不知怎么地,我突然就热泪盈眶。 他没有追问,我也不必再说,那一刻,我们同心同德,心灵相通。一家三口,像互相取暖的鸟儿,不管外头风吹雨打,可是心港无风,安宁如镜。 等张太医过来的时候,肚子已经不怎么痛了。本不想又听太医唠叨,可岁千红还是硬逼着让我去给他诊脉。果然太医一张嘴就说我胎动不稳,说需要静养。 我心里知道厉害,可是又扔不下朝廷里的事情。谁知还没开口,岁千红就替我说了:“公主日理万机,要她静养的确不易,太医是否有方子可有助调理?” 太医面带疑色,想是不知他是何身份。 我特意亲热地把手伸进他的臂弯里:“太医自有法子,你无须担忧。” 太医醒悟过来,才滔滔不绝:“公子说的也有道理。记得千金方(2)有著:用葱白一把以水三升,煮令熟服之取汁,食葱令尽,可主安胎。公主不妨......” 谁知太医还没说完,岁千红便皱起眉头,好不客气地抢白道:“不知太医有否听过桑寄生汤(3)。我之前曾听别人讲起,葱白煮水温和无力,倒不如这个方子 34、相依 ... 对劳役伤胎有奇效。” 张太医被问得一窒,大概是从未像这样被反问过,揪着袖子一直在擦汗:“似乎是看过这么一个偏方。不过桑寄生......” 见他支支吾吾,岁千红便一锤定音:“公主,如此我们便试一试这个方子吧?果若不见效,再按张太医的方法来。” 见他如此热心,我心里高兴都来不及,哪里还会反对。 自始,他便在我的寝宫中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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