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退兩難 (第2/2页)

我只是希望，在她願意之前，不用被迫面對那滿目瘡痍，不用被迫，讓人掀著傷疤。」

    辰昕那臉色沉了一日，雖說西一堂各首長跟前，他尊重洛青並沒有多言，洛青自然知道，辰昕對他想將星寧夕屏除在外一事很不以為然。然他幾番細想，仍是不忍他那一眾兄弟當著她面火砲似的轟著岱山門。他的態度，幾分堅持。

    「還說沒有動情。」辰昕沉沉一嘆，耐著性子勸著洛青：「不讓她出面，是過不了長老那關的。打岱山，需要絕對關鍵的情報。應付傾天劍，且需要至為關鍵的人。」

    「我知道。」洛青一陣心煩道：「但，在試過各種可能之前，就算定她是關鍵，過於武斷且言之過早。」

    「你只是不肯細想罷了。」辰昕搖搖頭一笑，道：「麻煩，阿青，就是我，也不知該勸進還是勸退，勸進，是職責；勸退，是兄弟。」

    「什麼勸進勸退，不用進也不用退。」洛青沉沉一嘆，甩袖撇下辰昕大步走了。

    回了藥房，洛青心煩意亂踏進了廳，辰昕似笑非笑後頭跟了進來。蕭老見洛青那神色，挑了眉問道：「怎麼，生亂事了？」雖說洛青那神情，又不似只為了公事。

    星寧夕在房子裡邊聞聲，端來了替二人留的飯菜，又為洛青沖了壺靈薊茶。自來蘭臺，星寧夕便日日叮囑他要飲上一回，將那針傷再調得徹底些。

    洛青見了她，臉又刷得一陣青一陣白。

    蕭老見狀，一副了然於胸的點了點頭，是了，就為了這寧兒。他指節敲在桌上，目光在洛青與星寧夕身上來回逡巡，喝了口茶，又咳了兩聲道：「青兒，我聽來拿藥的老李說道，今個兒北城要大開街市至午夜，還要施放煙花，慶祝東疆戰事來了幾場捷報？」

    聞言，洛青點了點頭，笑道：「是，他們只要沾得上邊，都要熱鬧一翻。」

    「啊這樣。」蕭老擠眉弄眼，暗示著洛青道：「你雖不喜熱鬧，煙花卻是難得。不如，你帶寧兒去瞧瞧，岱山林木森森，煙花想必放不得。」他轉頭問道：「寧兒，妳可看過煙花？」

    煙花。星寧夕想了想，記不甚清：「幼時隨父親下南城，好像曾見過那麼一次。」

    「那正好，正好。」蕭老說著，起身到一旁，拿了副棋盤棋子，回頭又向辰昕眨了眨眼。「小草，不如妳陪我下棋吧，我今個兒才置了個新棋盤，正愁沒人殺一場，妳這棋藝有沒有精進些？」

    「爺爺。」小草翻了個白眼道：「要下您找哥哥下，我也想看煙花。」

    辰昕一嘆，這洛青同他一條褲子長大，不是個能左右開弓的性子。小草若堅持，只苦了她。他隨手抽亂了小草髮簪道：「妳也不知道看過幾次了，何必去湊熱鬧。」

    「喂！」小草一把推開辰昕的手，一雙眼有些怨尤。她早已不若他們想的幼小天真，自然知曉蕭老心思。

    她爹娘半是認真半是玩笑，總道她若嫁不出去，家裡總還有個洛青。身為西二堂前堂主之女，現任兩城堂主的妹妹，兩個哥哥寵著護著，沒人敢招惹她，自小野在烏爾，無束無拘，她實在不太知道什麼叫委屈。自蕭老那媳婦兒出口，她難過了幾天，對星寧夕便冷淡了不少。她攏著散髮站起來，身子一轉進房去了。

    小草那神情分明難過，又見洛青方才一臉嚴肅，星寧夕連忙道：「不如我陪爺爺下棋吧，我不用去沒關係的，想來三哥也沒這心情。」

    「不。」洛青想也未想，卻道：「我想帶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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