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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露出得意释然的笑。 “我没错。” “啊?” “来,我给你讲。” 晁鸣拉我更近了,头挨着头和我讲题。我认为自己应该盯着那道题看的,可晁鸣的睫毛比那些字母和数更急迫地跳进我的视线。我听到“空集”“大于小于”,鼻子里却尽是晁鸣身上的味道,洗发香波和皂角。 偷偷,用目光抓晁鸣的侧脸。 “所以,答案是正负二又三分之根号十五。”晁鸣说。 偷偷,把目光收回来,点头。 晁鸣身上永远是那种好闻香波的味道。其实我后妈许朵朵也用洗发香波,那时候这东西还挺贵,可那瓶香波就像她本人一样,同样廉价与劣质,我一点也不喜欢那种刺鼻的香。 晁鸣打完篮球后味道就更好闻,淡香混着汗的硬气,像在电影里看到的出入高贵的绅士,却又莫名其妙色情极了。我有时候告诉他说他有一股特别的气味,他没承认过,反而说我也有这种味道。 打架、逃课、早恋。少年三部曲。我只占一样,晁鸣可全占了。 第一次翘课是我提出来的,我上午听刘好说晚上在北山公园青年宫有露天电影放映。我们本来有晚自习的,去不了,但好巧不巧,第一节 晚自习还没结束的时候停电了,就在班长对全班同学说要去办公室拿蜡烛的时候,我拉上晁鸣的手就跑。 电影的名字是。 我们赶到,正逢玛亚和罗伊的第一次约会。 我没钱,晁鸣就去旁边的水摊买了半个西瓜和两支雪糕。一直不知道为什么,那晚上的蚊子不叮我,总爱往晁鸣身上落,把他咬了好几个红彤彤的大包,于是我把自己的校服脱下来罩在晁鸣的胳膊上。 “这让我怎么吃西瓜。”他说。 “我喂你,行不行。”我说。 “……”晁鸣正给手腕内侧的一个蚊子包压十字,“操,真痒。” 夏季校服,脱了就什么都不剩下。我不爱赤膀子,就连平常洗澡后也会穿上我爸给我的大背心,可现在我只能把上身往晁鸣身后缩,然后用水摊送的塑料小勺挖西瓜吃。 我一口,晁鸣一口。 同一个勺子。 男生,没那么在乎这个。 雪糕和西瓜的汁水延着我举着的小臂往下淌,一开始我没理,还在和晁鸣讨论演员和剧情。 “费雯丽,漂亮。”晁鸣说。 “罗伯特泰勒好帅。”我说。 “你胳膊上沾有东西,小心一会蚂蚁过来吃你。”他指着我的小臂。 我就把那胳膊往晁鸣身上蹭,干了,粘着校服。晁鸣见了又笑,“小傻逼,这他妈你的衣服。” 第二次翘课就是晁鸣带我去戴牙套。操场西侧的大铁门不知道被谁割开一个足够一人进出的小口,因为是照着铁门骨架划的,平常根本发现不了。晁鸣让我先出去,然后自己再出去。这比翻墙轻松多了,我记得我那年生日还许了“西门笑口常开”的愿望。 那家牙科诊所是晁鸣的叔叔开的,规模很大,设备也先进。我躺在“手术床”上,眼巴巴盯着大夫用针管吸麻药。 “晁鸣,我是真怕。” 晁鸣笑,晁鸣总是笑。我从躺着的角度去看晁鸣,他笑的时候会和生气、质疑一样高挑眉峰。平常的晁鸣是个乖乖的好学生,可只要眉毛动起来就脱胎换骨,变成裂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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