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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巧,他每次做这种联名送死的事儿我都能赶上。 他一见我,眼角向下。 “赵叔叔您来得可真准。” “那是,我坐家里一掐算就知道你在搞事情。”我坐好了开始喝茶水,“这次不拦你,你写吧。” “嗯?”汤韫子也是惊,一时反应不过来。 “我说你写吧。写完我领你去后山走走,快写。” 汤韫子懵懵地点点头说声“噢”,然后飞快写起来。我等了他一会儿,他吹干了墨迹,换了件斗篷,我俩就出门了。 一场大雪刚刚下过,路很难走。我俩一步一步往后山踱,说是个山,其实跟平地也不差多少,就是视野开阔一点。我常来这儿看风景,本是摸出一条路来,但害怕今天雪大,所以走的就是修好的路。 这山上有座古刹,我有时会向这儿的住持讨口茶喝。他古琴弹得非常好,喜欢骑一头毛驴,性格也是比毛驴更倔强。 当然,这次来,不是领汤韫子看佛的。 古刹有一间屋子,俯首看下去就是整个仁庆城。我没向老住持要火炭,反正我也要开窗。老住持退出去关上门,我对汤韫子说,“贤侄你看。” 贤侄这个称呼我极少用,原来是因为我觉得这个称呼太正式。这几年我喜欢他,恨不能自己跟他是一辈儿人,所以自然也会避免。 今日又重提。 自然是要说件重要事。 我们低头,是近万人家的一座城。这城市非常消停,一点儿也不像青曲,那么吵,白天连着黑夜的吵,等到黑夜里吵的那批人睡了,白天又换另一拨来吵。 这儿是很静的。 静到我听得清汤韫子的呼吸声。 “贤侄,我刚想通一个道理。我是不该劝你的,这是拦不住的。这样的跟头迟早要跌,还不如早点,吃亏长智。所以我这次,不是来劝你,也不是来拦你的。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些事,然后再托你一件事。” 汤韫子弓腰行礼,“叔叔讲。” 古刹的钟声响起来,十二下。 汤韫子蹙眉,“怎么半夜还敲钟?” “幽冥钟,送因为生产而去世的妇人的。”我伸手,好像能摸到远处的灯光。“我想告诉你,我家里的事情。我跟你爸爸都没提过这个,跟你说,是想求你。” 我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贤侄知道长宁赵氏吗?” 这一朝前期一件非常轰动的事情,就是淮王造反。彼时我十三四,是长宁赵氏年轻一代的孩子里数一数二出色的后生。我们家从来不沾染政治,一直是做做生意,或者是开个书馆教教孩子之类。 然而我爹是个异类。 他是我爷爷最小的孩子,从来受尽宠爱。家里的生意大哥哥去做,教书二哥哥去做,他似乎并没有什么工作。 这么闲,自然要出事儿。 我本来有三个兄弟,伯黎是小时候出去玩儿掉河里了,仲黎死在那场大火里。 是的,我爸爸太闲了,他去参与造反了。 说是造反也不公平,毕竟他那时候也只是淮王府一个幕僚。 岑碧岑大人找到他的时候,他是一副义不容辞的态度。他和岑碧算得是好友,两人小时候曾经一起上学,后来岑家出了高官,岑碧就搬到青曲去住了。 当时我父亲,是一个里应外合的朝廷的内应。 就像史书上写的,淮王造反失败了。我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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