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寄愁心与明月 (第3/3页)
这世界上所有的美好与他的容远哥哥分享。 只是造化弄人 我和小仪确实早先有过口头婚约,我和他可能就是有缘无分吧。回京城之后,我会和小仪讲清楚,让他另觅良婿。江容远声音干涩,像被在砂纸一遍遍磋磨后发出的一样。 林桓宇听得心弦一颤,涩涩地回答:殿下这是何必呢?你我相交本就不为情爱。 本该是如此的。但不能因为这样就对你不负责任,我今日才在你父母师父面前承诺过会待你好的,我不会食言的。江容远看着一地的碎片,强颜欢笑,好在我和小仪并未标记,他又年纪尚小,这样也算不误他。 纸张如雪花般纷纷扬扬,又是撕碎了谁的心呢?林桓宇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件事我会办妥的,你不要担心。江容远收敛起情绪,明日就要回京了,晚膳后你带我在苏昌再走走吧。 苏昌的夜市也是极为热闹的,能吹散去心底的不少阴霾。林桓宇不像宣仪,他不需要时时刻刻被人哄着关照着,和他并肩走在街上,时而看看小摊上的东西,时而聊聊民生话题,没有负担,放松自然,其实也是惬意和愉悦的。只是心情和下午时相比总归是沉重了许多,林桓宇满心的欢喜如同糖纸遇了水,只剩得而复失的苦涩。 江容远也在努力笑着,他也想着,忘了小仪,就这么和桓宇走下去吧。他可以努力学习,学习如何以一对寻常夫夫的身份相处,如何平淡温暖地携手相伴度过余生。 两人心思满怀地走着,江容远更是恍恍惚惚地和一名路人撞了个满怀。他刚想道歉,就发现这位大夫竟是之前的那位赵大夫。 赵大夫?江容远犹疑地唤道。他明明记得赵大夫是一位常人,而眼前的却是一位天乾,江容远迟疑了。 太子殿下、林兄。赵大夫躬身一揖,看来的确是赵大夫。 林桓宇熟络地与他攀谈起来:赵大夫,出诊吗? 对。赵大夫点点头,一户人家的小地坤病了,我来替他看看。 地坤?江容远终于把他的疑惑问出口,赵大夫,你是天乾? 赵大夫摸摸鼻子,不好意思地说:和林兄差不多,我一直都是天乾,只是林兄是天生的,而我是使了一点小手段。 赵大夫善于治疗地坤的疾病,但他天乾的身份多有不便,才出此下策。林桓宇帮他解释道。 江容远更疑惑了:还有这种手段? 赵大夫点点头,解释道:我佩戴着一种特制的香囊,香囊里的药材依据一个古方所配,有遮掩信息素的功效。只是那古方残缺,用一次会有不小的副作用,若非迫不得已,我也不会常用。 要是能寻得剩下的残方该造福多少人啊江容远听罢不禁感叹。若是能有那样一个药方,可以遮掩住信息素,让地坤天乾闻起来都如同常人一般,那么就解决天乾和地坤间因信息素引起的困扰,也不会有人因为信息素的吸引而误了一生,他也不至于 一番长吁短叹之后,两人和赵大夫告别。看着赵大夫消失在人群中的身影,林桓宇轻笑:这位赵大夫单名一个恒字,也是个奇人。 因为他是个天乾,却给地坤看病?江容远对这个赵大夫也有几分好奇。 对,城里许多人对他不耻。林桓宇点头,但他所在的济仁堂常常举办义诊,药钱也低廉。虽然天乾地坤有别,但很多底层地坤还是会找他看病。 这赵大夫的师父也是看地坤病的一把好手,我见过几次。林桓宇像是想起是什么,又说道,那几次见面给我的感觉总有些奇怪,现在想来,可能是如同赵大夫那样,用了那个香囊遮掩了真正的性别。 他师父也是个天乾? 林桓宇摇摇头:赵大夫也说了,那香囊用了有很大的副作用。即使如此,也坚持经年累月使用的,我猜他如我一样是个地坤。 赵大夫的师父姓袁,除了赵大夫这个徒弟,不见有其他家人。他虽然日日治病救人,但他自己看起来却是面色苍白、格外瘦弱、弱不禁风的模样。如果猜测不错,可能就是使用香囊带来的后果。可他是经历过怎样的人生,才让他此般坚持着。 虽没有深交,林桓宇对这位袁大夫生出几分知交和钦佩的心意。不知江容远是否和他想到同样的事情,他默然片刻,突然转头看着林桓宇,郑重地对他许诺:若我能继承大统,我一定会派最好的大夫去研制这种药,让世上的天乾地坤再不会有你我的遭遇。 本应该感动激动的,可林桓宇听在耳朵里,怎么都生不出那份心情,反而又添了几分沉重。悲喜在他眼中不动声色地变化,连他自己都摸不透自己的心情,许久才扯出一个笑容:那我先替天下万千地坤谢过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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