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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天,叹口气,决定还是不说的好,暂时装做不知道这回事。 想起在北京,有一次跟人吃饭,席上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现场教育我:想把一个男人吃得死脱,就要拼命花他的钱,花到他觉得扔掉你是件亏本的事,就大功告成。 一桌人当时笑得前仰后合。现在看,会花男人的钱,也是一种天份。我苦笑,我真不是那种人才。 这段日子孙嘉遇不方便出门,便雇了一个本地司机负责日常接送和跑腿,他和老钱的业务也处于半停顿状态。 我无意中听到他和老钱关着门在书房里拌嘴。 老钱说:“生意来了推出去不是正路,小孙你腿脚不便,不如介绍我去见见那几个人,咱也好维持着业务不停顿。” 孙嘉遇则很坚决:“不行,他们最怕不熟悉的人搅进来,你别胡来,当心坏了大事。” 老钱似乎很不高兴,声音也提高了:“我跟你说小孙,咱俩也合作了五六年了,你还是不信任我?” “不关信任不信任的事儿,现在今非昔比,不再是七八年前的光景了。库奇马连任以后网越收越紧,他们也害怕。这是江湖规矩,换谁都一样。”(注:库奇马,乌克兰第一任总统。) 我不太明白两人说什么,一直偷听壁角也不好,于是踮起脚尖溜下楼,正好在客厅碰到邱伟。 他问我:“你鬼鬼祟祟整什么哪?” 我指指楼上:“他们两个好像在吵架。” 邱伟侧着耳朵听一会儿,不在意地说:“嗨,他俩老这样,我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为什么呀?他们俩合作,谁出面不都一样吗?” 邱伟笑了:“你真是小姑娘,这能一样吗?” 我看准了他脾气好,还是缠着他问:“到底为什么唧唧歪歪的?我真的不明白。” “你呀,回头问嘉遇去,我不习惯背后说人是非。”他死活不肯多说。 我只惦记了一会儿,一忙别的事,就把他们这茬儿给忘记了。 吃完晚饭我把一本册子摊在孙嘉遇面前,那是我一个多月来记下的流水帐。 他翻几页,一脸迷惑地问:“这什么东西?” “账单啊。”我把剩下的美金也拿出来,都放在桌子上。 他瞠目结舌地瞪着我,象看一个史前怪物:“这钱你没花?” “花了,花在生活费上,账单上有。” 他再仔细看看眼前的账单,摇头:“你是傻呢还是城府真的深不见底?给你的,就是让你随心花的,你弄个账单来干什么?” “那是你的钱,花完总得让你看个出处,你挣钱又不容易。” “哦。”他低下头不再说话,一页页翻着账单,好半天才重新开口,“明天给自己买几件衣服去。别总是那几件在我眼前晃,看得心烦。” “哼。”我抖抖自己的棉布睡衣,颇不服气。 “起码把你身上这件儿童睡衣换了。”他瞟着我,“瞅见这一堆熊啊猫的,就没一点儿欲望了。” “流氓!只会想那事!”我使劲拨拉他的脑袋。 虽然主妇生涯不易为,我还是努力做着。 中国的春节很快到来,大部分中国商人象南飞的季鸟一样,都在准备回国团聚。 老钱早早就收拾东西撤退,回北京探望老婆孩子去了。孙嘉遇被腿伤连累,无奈之下只能选择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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