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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rnoon,午后之死,普通的香槟色,没有一点儿花哨。 陈非誉熟稔地喝酒,把玩着手里的杯子:“甚至有时候,我们会做这样的事情,比如说你听到了唐老板的故事,发现唐老板当年比你更惨,然后就从旁人的悲惨遭遇里,谋得了一点异化的幸,发出‘哦,我还不是最惨的。’的感叹。” “不会。”俞白端起漂亮的分层酒,抿了一口,是橙子味的,俞白猜测,酒精度应该不高。 “唐老板是唐老板,我是我。”俞白又喝了第二口,“既然拿未来宽慰现在不可取,拿旁人的遭遇来开解自己,也不可取。” 俞白不太喜欢陈非誉这个样子,他在迷离的灯光里,好像随时会变成一把细碎的光,融进闪烁的灯影里。 陈非誉笑着说:“我会。” 俞白讶然:“你有什么需要拿旁人的悲惨来开解的事情?” 用无知愚民连个解析几何都做不出来,来衬托他陈非誉双商拔群、卓尔不凡? 陈非誉抿着酒,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他问俞白:“今天为什么要一个人走?” 俞白沉默了一会儿,直到把手里橙子味的酒喝完,才说:“也没什么,就是觉得待在那里没有意思。” 陈非誉眨了眨眼,又给俞白推了一杯酒过去,红色的Manhattan,曼哈顿,仔细看,俞白才发现,这杯红色的鸡尾酒里还有一颗樱桃。 俞白尝了一口,酒香浓馥,口味偏甜,但酒精度应该比刚刚的那一杯高一些。 “你经常来酒吧?” 陈非誉点头:“如你所见,我抽烟,泡酒吧,但所有人都觉得我是个好学生。” 俞白听到陈非誉这样说,不由得有点担忧:“你是不是学习压力太大了,要不要……” “不是呢。”陈非誉弯着嘴角笑得很甜,笑意里却不带一点真心,“我没有什么学习压力,俞哥,别讲我,讲讲你,讲讲方老师?” 俞白问陈非誉:“你是想从我的悲惨遭遇里,获得一点异化了的幸吗?” 对陈非誉来说,是,也不完全是。甚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对俞白本身的好奇,已经超过了其他的一切。 陈非誉不是一个窥私欲旺盛的人,但自从在附中门口的出租屋里,第一次遇到俞总和俞白的争执时,陈非誉就开始对俞白好奇了。 “我得想想怎么说。” 俞白不是一个喜欢倾诉的人,也不是一个擅长倾诉的人。 尽管他有一个贫乏冗长、毫无意趣的故事,故事外的人不会懂,但故事里的人,是真真切切的难过。 “方知竹是我爸的现任妻子。” 酒精、迷幻的灯光、喧闹的人声,都是非常好的吐真剂。酒吧真是一个好地方,在这里可以戴上面具,尽情地把那些复杂的、消极的、多余的情绪释放出来。 “嗯。”陈非誉应了一声,鼓励俞白继续说下去。 俞白开始喝他今天晚上的第三杯酒,不再是陈非誉递给他的,他自己选了那杯颜色最淡的马提尼Martini。 “方知竹和俞维明是大学时期的恋人,虽然在毕业后,两人分手了,但用了几十年的时间破镜重圆,某种程度上也是一桩美事。” “我妈在八年前去世,她福气薄,得了鼻咽癌,发现的晚,在一段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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