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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馨并不能感同身受,她实在没有自卑敏感的经历,更不用说遭受不公平待遇,她不踩别人头上就不错了哪里还敢有人踩她,因此不能完全理解杜薇被激怒的点在哪。 不就是那次黑天鹅被她顶包跳了吗?怒气怨气可以理解,但是如此明目张胆撕破脸皮,就连上辈子的宁馨也没做过这种事。嗯,她都是暗中使坏。 宁馨觉得有些无聊,不免又想到了夏千颖。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俩姑娘的身世还挺相似。 上辈子,夏千颖直到三十多岁还能像一朵柔柔弱弱的小白花一样在舞台上大放异彩,两相对比,不得不说夏千颖的功力强多了,无论是智商、能力还是情商都是一流的。 吹好头发,宁馨拢了拢发根,把吹风机放好,和杜薇擦肩而过的时候还笑了笑。 建议你向夏千颖学习。 杜薇气得脸色通红,指着她的脸大声说:你难道就不怕我告发你吗?像一条老鼠一样躲在阴暗的角落里,为了阻止别人参加比赛,发了疯似的弄坏竞争对手兼舞团同伴的裙子舞鞋宁馨,撕破你的傲慢不可一世,你实质上就是个不择手段的疯子,仗着出身优越肆无忌惮践踏别人的努力和心血。除去你的出身光环,你还能一直高高在上吗? 宁馨一步步拾级而上,极为当心脚下,地板很湿,她不想经历跌打损伤这种破事,直到远离有些歇斯底里的女孩,她才轻轻勾起唇角,耸肩微微一笑。 你随意,我不在乎。 真是十几岁的小姑娘啊,以为这点小手段就能威胁到她。债多了不怕偿,宁馨承认,自己不是什么善良纯洁的小姑娘,她的黑历史说实话一大堆,时隔多年,不少恶事连她自己都忘记了,怎么可能在意这点小小的威胁。 顾不上和她争执,宁馨穿上了外套,拿起背包就离开。 正是三月份,天气还很冷,刚出门就有一股渗人的冷风慢慢地吹进来。 被风这么一吹,刚才的淡然自若即刻消失不见,她一手拿着包,一手赶紧裹紧大衣,又要赶紧关上门,颇有点手忙脚乱,就像一只在田里乱窜的猹,就在这时,一双手从后边帮她帽子戴上了,顺便理了理她露在外边的头发。 被人从身后触碰的惊骇和不适渐渐消失。 宁馨皱了皱鼻子,看向来人。 你怎么来了? 城市里的通明灯火和天上洒落的月光清晖照亮了男生清俊的脸庞,模糊了他英挺逼人的轮廓。 他两手隔着帽子捧着她的脑袋揉了两下,低下头望进她眼睛里的样子很是深邃静谧,就像这难得安静的上海的夜色一样。 我想你了。 宁馨适应了冷空气,避开他似有若无的禁锢,慢慢走动起来,男生随着她的步伐一直跟在她身侧。 明明前天才来。她说,隔这么短时间还会想吗? 嗯。他只回了一个字,却表明了肯定的态度,就是想她了。 宁馨愣了愣,才看似漫不经心地问:你来多久了?就一直站在门口吗? 余光却一直在打量着旁边的人。 没多久,一直在。 他的神情看起来和平常没什么两样。 刚才杜薇情绪激动,声音非常激烈,这栋别墅的也没有专门的隔音设施,宁馨怀疑他如果站在门口会不会听到什么,但此时看他这样子又有点不像。 他太平静了,大海一样深邃静谧,丝毫未见波动。 要知道上辈子两人经常因为夏千颖的事情吵架,尤其是在结婚后的前几年,几乎一提起这个名字,两人就会立马同时炸起来。她渐渐地也从陆洲的态度中察觉一些端倪。 他不愿意提起夏千颖,这个人就像是他心中的一根刺,他将这根刺埋藏得很深很深,就连作为妻子的宁馨也难以揣测他的真实想法。 陆洲一向隐忍自持,情绪把控得很好,但提起这个名字的时候,他就像是彻底变了一个人。 狂暴、愧疚、失望、不安、痛惜这些负面的情绪都会出现在他身上,宁馨甚至还察觉到了他隐忍的厌恶,这份厌恶是冲着他的妻子来的,还有他自己。 那种夹杂着恨意的厌恶在往后的岁月里,让她每每回想都像一把沉重的冰锥扎入她的心,每次绵长的呼吸都是一阵钻心刺骨的疼。即便之后两人在相互搀扶中走过艰难岁月,关系逐渐改善,也依然无法弥补这种裂痕和伤害。 宁馨的经历告诉她,如果陆洲听到关于夏千颖的事情,尤其是那些针对她的阴暗的事情,他绝无可能如此无动于衷。 那么他应该是没听到。 她心下悄然松了口气,她暂时还不想面对这些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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