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第2/3页)
在还上了野兽? 怎么?他的大手轻轻摩挲了一下她的发旋。触手冰凉温润很是舒服,他又轻轻抚摸了一下。 这是做什么啊?主人。弯弯的月眸里盛满了惊讶。 维持着大手放在她头顶的动作,薄唇微掀吐出两字来。斗兽。和煦的金乌将他穿着朝服的身躯打上一层融光,真若神佛一般。 乖巧的哦了一声,岁岁心大的以为也许是要看兽之间的角斗?她实在是过于无知,如果只是看两只猛兽对斗,场上众臣又何至于此? 不死不休地天奴厮杀比较常规,小皇帝和贵族们早已司空见惯。现在要看的是比天奴自相残杀更叫人血脉膨胀的比斗作为约定和彩头,只要天奴打败了狻猊就会充入官中,脱离角斗营。 但这些年过去了,能杀死猛兽的天奴又有几人呢? 天奴营的入口走出个腰粗膀圆的高大男人,胀鼓鼓的腱子肉在不甚合体的麻衣下显得格外醒目。头发完全向后束起,额上奴印迎着光线十分清晰。 金毛狻猊见眼前缓缓走来个人,在笼中更是躁动不安。 岁岁立于最高的阶梯王篷中,自然看的一清二楚。她敛去了原本惊奇的表情,下意识看了一眼主人,却发现主人的目光根本就不在场上。怎么出来的是天奴?这是为什么她听见自己迟疑着问出的声音,是那样的虚妄和诧异。 应该不会吧?应该不是她想的那样吧? 没有为什么。他淡声的回答。 他的回答从侧面印证了岁岁的猜测。天奴下贱她知道的,却没想到在这些中原贵族人眼中竟是连蝼蚁都不如。以身饲兽,这已经打破了她原本的认知! 他一直在看她,见她小脸刷白,突然推翻了原本的打算。害怕?要去外面透透气? 她嗫嚅了一下,却发不出声音。 看着她的神情变来变去,苏鹤行猜她物伤其类。这位从未开口劝慰过任何人的尊贵人拍了拍小天奴肩头。你是本座的人,早已和他们不同,无需害怕。说到最后几个字时,他的唇轻轻在她耳畔擦过,极尽温和。 上次在宫中见她被众女轻慢,他确实是不悦的。不单单因为她是他的人,本就该万众所敬仰。还有,苏鹤行说不精准,却觉得心底似乎有一种奇怪的东西在蠢蠢欲动,伺机准备破土而出。 那如果我不是你的人呢?是不是就和他们一样了?这句话岁岁当然不敢说出口。她头有些晕眩,就连脸色也苍白难看得很,一双小嘴儿因为紧紧攀咬而泛红,有种病态的美。那双小手也情不自禁地轻揪住了膝上的布料,留下了数道褶皱曳地,颤悠悠地。 他看着她的小手,那被抓握的裙摆褶皱仿佛一直延伸到了自己的心脏,纹路轻轻触碰着他的心室。它们很柔软也很轻薄,却无端让他觉得有些痒,也觉得有些疼。 蹙了蹙眉,他不愿再去想这个,逼迫自己将视线往场下看去。 随着驯兽师飞快的解开笼锁,那头雄兽颠了般的甩头冲过去。场上所有人都血脉膨胀起来,兴奋的等待着即将发生的事。 然而臆想中的血肉撕离并没有出现,那头金狮偏离了方向。扑的,竟是苏鹤行这边的展台!众人神色全都变了,齐齐倒吸了一口气。 像是约好了一样,原本该重重封锁的展台栅栏居然被金狻猊一扑就开! 望着这一切,苏鹤行那双寒冰般飞薄的眸子低沉阴鸷,瞬间腾起了嘲弄。 众臣口中大喊着护驾,头上的衮冕颤抖着飒飒作响。 也不知道是护得谁?此等事情实在闻所未闻!天子眼前居然出了这样的纰漏?事后又有谁要被牵连倒霉?但这些眼下都暂时顾不上去想了!身着重甲的禁卫军赶紧摆开长阵将小皇帝拱卫在最后面。 岁岁脸色惨白,在她的视野中,周边的一切好似都变成了慢动作。群臣口中喊的话都失了声,像是一场可笑的哑剧。 说时迟那时快,那头金狻猊径自朝苏鹤行的王篷奔驰而来。它一掌一个,挂着倒刺的大掌看似轻轻一拂,那力道却刮得早被酒色财气掏空身体的禁军往一边咕噜噜滚去。 小皇帝双手扶着头上的冠冕,变声期的嗓子像是公鸭般粗糙刮耳膜。速速护驾! 头上围绕着轧曲鬃毛的西域狻猊昂首腰弓,血盆大口张着咆哮,迎面而来的腥臭之风让人毛骨悚然。 主人!主人我护你!岁岁得要双手紧紧捂唇才能把尖叫塞回喉咙里去,裙摆上的长流苏颤个不停。明明怕的要命,却又螳臂当车地想要挡在主人面前。 这幅不自量力的模样落在苏鹤行眼中有点蠢,也有点可爱。一个眼神制止了苏耀想要冲上来的动作,任由她把自己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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