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寻他 (第2/2页)
裂痕便向脖颈处蔓延一分,花笺倒也是会和着哈哈笑几声。 但是现在,他笑不出来。 因为他听见浑身汗透,像是淋过一场暴雨的花季睁开了眼,声音沉重务无比:无相洞天 花笺面色惊诧:无相洞天?怎么偏偏是无相洞天?说完,他摇头劝道:宵珥,且不说掉入无相洞天的人多半有去无回,即使回来了,也多半会被那似真似假的世界尘蒙神智,或坠入心魔成为堕仙,再无重返九天的希望;或要用漫漫余生不知几百,几千年将自己从那段逼真的回忆里拔出。 宵珥一声不吭,轻咬下唇。 花笺知道,宵珥这副死样子意味着油盐不进,一点劝也听不得。他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歪着脑袋,气急败坏地笑出了声:小耳朵,你能不能竖起耳朵听听劝?你以为我在唬你?记得我跟你说过的玉蝉真人吧?他那女儿的魂就是掉入了无相洞天,坠入心魔。现在是生是死,谁也不知。 四海归飘着好闻的木质暖香,宵珥吸了吸鼻子,努力记住这股香气,声音轻飘飘的:我记得,沧澜山曾赠与我一块花字木牌说着,她摸向自己的腰间,掏出一块巴掌大小的朱红木牌,上书可堪折枝。 请让我进入无相洞天,将他带回来。 花笺与花季彻底陷入了沉默。 如果他们没记错,这块唯一外传的信物可以号令沧澜山所有的仙家无条件满足持有者一个愿望。 上山下海,万死不辞。 花笺狭长的双眼瞪得溜圆。 她不为自己日后谋一份良机,偏要以身涉险,为这个叫祁平的草稗青年争一份生机? 浑身湿透的花季一手从额头抹到后脑勺,把湿淋淋的汗水哗啦啦地捋到后脖颈,一手接过这块木牌:好。 * * * 无相洞天,何解? 洞天之内,情字为解,万象各有所向,是为无相。 * * * 宵珥再次醒来的时候,听见耳边波水拍入耳内的声音。 睁开眼,头顶是璀璨的星河,迢迢万里滚滚而动。 周围是温热的泉水,而她正枕着胳膊,似乎只是打了个盹。 宵珥动了动被自己枕麻的胳膊,眼睛觑了觑水下的身子好家伙,这泡温泉还有穿衣服的? 正当她准备脱掉自己这身湿漉漉贴身的衣裙时,不远处忽然水波荡漾,宵珥下意识地护住胸。 只见一双生的极美的眼睛缓缓升出水面,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她。 龛火幽幽,水波粼粼,这双眼睛波光荡漾,在星河下璀璨生光。 海上升明月。 宵珥有些兴庆自己没那么莽撞地脱掉衣服。但是很快,她的后背汗毛倒竖: 只见这双眼睛的主人缓缓地,游了过来。在她目瞪口呆之下,极其自然地环住她的腰肢,嗓音似嗔似懒道:少主,今日是不是该点鲤奴了? ??? 滚!宵珥脚上一发力,这双美目的主人便载着浪花飞溅到了池子的另一端沉了下去。 还好法力还在。 扶住石壁站稳身子,水中影影绰绰地倒映出一个杏脸桃腮模样的娇俏少女。宵珥搜肠刮肚也没能想起来这是哪一位仙子。 正当她准备扶着石壁用力蹬上石岸的时候,身后传来刚刚那个人的呜咽,少主,可是,可是鲤奴伺候得不周,惹怒了少主...呜呜咽咽戛然而止,噤若寒蝉。 不远处走来一位矜贵的青年,身着玉袍,腰缠黑曜石,眼神柔而不浪,鼻梁高挺,唇角捏着恰到好处的温和笑容。 宵珥稍作犹豫,蹲下身,以石遮掩身体。 刚刚被她踹出很远的鲤奴声音颤颤巍巍像是脚下的水纹:拜见...大,大公子 青年看也不看,答也不答,解下披在身上的外袍,向藏在石头后的她一步一步,径直走来。 步伐沉稳,不疾不徐。 宵珥略带警惕的看着青年,谁知青年依然笑容温和,下一秒,将浑身湿漉漉的她紧紧裹住。 逍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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