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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那窒息感喷薄而出。 “我们要在这里生活很久了呢。” 绿谷出久轻声说,他的声音是透亮的少年英气,此时销砾了,朦朦胧胧一层惆怅。 “嗯。” 轰焦冻还是那样,他仿佛屹立在风吹雨打的现实之上,明明裹挟其中,却总透着一股无法捉摸的自由。 他们也无须去记录了,会有人事无巨细将他们的所有变化,用比他们严谨数倍的语言,记录在案。他们成了某份文档里的数据,累叠了“普及课”上的基础。 早上七点三十分,他们会在医护人员摆弄仪器的声音中醒来。少年们双双在床上坐起,有些惺忪,他们习惯了在床上看着彼此,身后的人拿着针管,将他们的脖颈稍稍按下,于是他们就在余光中看着彼此。先是碘酒消毒,带着胶质手套的手在后颈上按压,那是块凸起而些微坚硬的地方,轰焦冻曾经无数次温柔地抚摸过,还留下了一个被人嘲笑的齿痕。 第一次抽血结束时,绿谷出久听到了,那是个男人的声音,带着口罩,戏谑的声音被门的夹缝残留在房间里:“像狗一样。” 早上他们会抽一次血,针头刺入时有些疼,腺体酸胀——“腺体”这个词是后来在“普及课”上学到的,绿谷出久这才知道,轰焦冻也是有腺体的,只不过弧度小,功能单一。混合了高浓度信息素的血液会被送去实验室进行分析。抽血的频率是一周一次,更多的是身体检查,这时绿谷出久会被摆弄。 他平躺在床上,那些人的手在身体不同部位按压着,冰冷地问:这里会痛吗? 绿谷出久侧着头,望着轰焦冻,轰焦冻会先一步收拾好,坐在床边等着他。 他答,不痛。 于是那人的手接着往下,施了些力,又问:这里有异物感吗? 他答,没有。 如此来回,检查完了,那些人撤了手,绿谷出久坐起身来,把衣服整理好,安静的房间里那些人快速记录的纸笔摩擦声簌簌作响。可这不是最困扰人的。 绿谷出久和轰焦冻是被绑定的,是完全觉醒的。他们的不同在普通人群里不过是不同,而在这里,他们的不同又被放大了一倍。他们和那些初步觉醒者不一样,他们是完全觉醒。 洗澡的地方是公共浴室,出来后有洗漱台,里间的雾气弥漫出来,在洗漱台的镜子上铺了厚厚一层水汽。绿谷出久低下头挤牙膏的缝隙里,再抬起头时本来也在洗漱台刷牙的人散了,不见了,收回视线的途中,镜子上歪歪扭扭的“怪物”二字映入眼帘,水汽顺着笔划蜿蜒流下。他吐了口泡沫,没在意,轰焦冻不过一会儿也出来了,盯着镜子凝视了几秒,抬手把这恶意擦了。 初步觉醒者写下那些字时带着侥幸,他们以为初步与完全之间不过是“是与不是”的黑白关系,他们想在泥潭里置身事外,却不知站在岸上的人早就笑掉大牙。他们抓住想要回归正常这一救命稻草,同绿谷出久和轰焦冻划了道界限,仿佛这样就能让他们身上的变化走得再慢些,再慢一些。 于是完全觉醒者自然而然地被孤立,被旁观,被小声嘀咕。 一天结束了。 这是绿谷出久和轰焦冻进入实验楼的第七天。两人双双从浴室房出来,水汽蒸腾,给他们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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