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H) (第5/6页)
江濯秀雅地阖目,垂睫卖了个关子:“我不告诉你,你自个猜。” 澹台姒不去猜,答案自在心中。 过去片刻,木的桌上多一张纸,其上有书法,浓墨气势非凡,内容一针见血。 :工錢幾多? “我瞒不过你……” 桌旁女人漂亮,将手伸出袖口,再塞入另只手的袖,由袖口处掏掏。 一粒银,两粒银。 纤细有力的腕扭着,她温良地将银尽数交出,再不藏私房。 原先七粒锭,现下六粒锭皆躺于案上,伴着数几串铜钱。 澹台姒过了目,似乎学究,用手一个个地拿起查看,不咸不淡地颔首。 :契河官錠,很好。 “官锭?”江濯手轻轻屈着,搭在桌边,柔下声求指教。 :官方自己造的錠,便是官錠,商行造的,則是商錠,假若自己用銀造,為私錠。 “我如何知它是否官锭?” :銀錠其上有印戳,它記著。 官锭,官锭。 官锭最是流通,亦最被人认可。 他们单是万千搬石工中一员,缘何会拿这般多官锭? 没处想。 江濯垂首,罕见地拿了毛笔,端正地写字。 :姒,妳还會甚麼是我不知的? 江濯的字别有风味,若说澹台姒的字满身风骨,她的字便满是小女人情节。 娟秀地立着,一动不动地等,忧愁地守候,写出十一个字,无一个字崩坏这气质。 澹台姒有几分欣赏。 如此美貌的字不常见,除却薄情,她竟还会惜才。 此番,算是书法碰见个敌。 她提起毛筆,此刻竟会斟酌用笔。 以往她不用斟酌,一切都似乎随心所欲。 :二胡。 字写了五息,便见天日。 字浓烈地于纸上,较之以往更加气势,浓的墨偏生气质淡薄,淡薄地便可显自若,自若有胸有成竹般的苍劲。 五息,往日只需三息。 多出的两息,似乎澹台姒的赏赐。 :除却二胡呢? 江濯写字温吞,已然无法用息来记,实在用笔谨慎。 澹台姒瞥目,墨眸一瞬不瞬地定她,似乎揶揄了,垂首写。 :勾引男人。 她这般淡素古雅,哪是勾引男人的材料? 若果说去会知音,还说得过去。 毕竟举世无双者,常缺知音。 “勾男人?” 江濯惊诧,不再写字,一双清澈的眼不自主地看向澹台姒。 澹台姒任由她看,寡淡地坐着。 江濯的目光直白,看向她耳垂,还看向她唇。 唇,上头唇珠肿了么?未肿。 耳垂呢?未红。 江濯在山上时,同山下的情人认识,偶尔会撞见他们亲热。 他们亲热时,都是肿红了这些地界。 若是澹台姒勾男人,男人们势必也会让她那些地界肿红。 澹台姒中意这么? 她不知。 可她不中意。 江濯的眼半阖着,眉清目秀地忧愁。 她心里无比明白情事,说了不去想,情到了却又想,只好心事重重地说:“除此呢?” 除此? 澹台姒仿若还同她玩笑,气定神闲地便写:勾引女人。 江濯腹中开始聚火。 若果方才是怒火,此时便是情火。 她不是女人么,谈何勾引女人? 江濯轻声地道:“你骗我么?” 澹台姒自若地作弄她:嗯,騙妳。 骗?……竟又是骗人的,作弄的。 江濯失落道:“作弄我很有意思么?” :很有。 “你知不知我会当真?” :妳會? “我会。” :哦?我中意妳。 日光靜靜地下垂,铺的金光满室。 江濯看着她,竟觉得她万分美丽,牙关柔软地收紧。 “你……你是不是勾我?……你都是如何勾引女人的?” 积了许久的问题,现下不自禁地脱口。 这几日来,澹台姒一直同她亲昵,这是否算勾引? 女人似乎良师,予她解答:如此。 如此多般含义。 如此,如此般,如现下。 如今一一指向心愿的那一。 江濯迫切地问她:“你是不是勾我?” 她淡淡地颔首。 承认了。 江濯未曾想到澹台姒如此坦诚,便好似一头小豹子,一头撞在了墙上,撞晃了眼,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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