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情深緣淺 (第2/3页)
。 又一次,他下岱山南城,帶回一只別緻小巧的同心鎖送她。他說他在一仙廟旁,求了這鎖,落了兩人姓名。那商販聽他來自岱山,只道這鎖擱在仙氣靈地,鎖著姻緣,鎖著情份,象徵兩人此生永結同心,不離不棄。這等靈物,森門最多,仙氣比那鎖還真實幾分。她還笑他,準是讓南城人誆了,惹得他有些不快,然她想,他定是念著他倆那飄渺無望的姻緣,寧可寄望於岱山門外那只靈氣薄弱、卻真心為他們求緣的鎖。她只好哄著他,讓他將鎖掛在她頸上,她將那鎖收在衣下,日日配著,免得他一時想起,又要問她那鎖。 而他們那些幾乎要忘了的不可能,終究還是要想起。她的確開始計較,如何能毀那傾天劍。 她問了門內最懂劍器的森門主暮岩,暮岩帶著深不可測的眼神,說道:「除了平漠刀以情相制,否則,即或取得足以匹敵傾天劍的靈物,皆躲不過生死相拚。而那花門本經,始終是謎。」 兩物既在青川,她甚且說服星天漠,讓巖靖峰去了趟青川尋刀。星天漠料他徒勞,又能分離他倆一段時日,便隨口允了。而巖靖峰,也確實拿不回平漠刀,反惹了身重傷,那些傷,卻不是來自青川;而來自途上暗算他的天門。 她想為他療傷,他卻不肯,眼底,透著她未見過的寒涼。 她如今回想,那時,他大概開始斷了希望。 青川不可行,毀劍實難。她又想著,不如拆分巖靖峰與傾天劍。鎖了劍,以德服人,他就是坐擁傾天意志,該也沒有妨礙。他初時還勉強應著,然卻從不肯真答應她。 隨著她接上門主的年歲漸足,星天漠與他,亦愈發不掩飾他們的企圖。 一日,星天漠自地門宴回門,見了她便氣極的杖責了一頓,傾盡羞辱字眼恨她不肯上進。她知父親因巖靖峰同她置氣,一句不敢頂撞。巖靖峰設法避開輪守她映雪院的天門人,夜裡暗暗來看她。 他神色冷淡,告訴她:「你父親,明揭了要你接上門主,以尋不著平漠刀為由,要地門放棄傾天劍,放棄我們的親事。」 那是第一次,他和她提出,要她叛出天門,和星天漠決裂。 再過不久,他開始強烈要求她,說本來訂了親,她早該有入地門的覺悟。 「我不是不願意。」她的心,比窗外秋風淒涼。「但你看淡不了仇,放不下傾天劍,卻要我斷親絕情,叛出師門。」然她也笑自己矛盾,星天漠與他既不肯相安,她又如何不逆著天門愛他。 「難道你當年要與我同出岱山,卻還沒有這等覺悟?」他話聲如霜冷冽,字句割在她心上。當年,他不也說著,他寧為她丟一介 地門主? 巖靖峰至此,每每吵架,便半月整月的不見她。 天門師兄瞧著,冷嘲熱諷沒有止過,又以六師兄雲平敵意最甚。那日,他偕七師兄揚風,在天門殿外冷著臉出劍攔她,只道她和巖靖峰孽緣不斷,他們寧擁星浩,鬥下她傾天意志,也絕不服她這天門叛徒。 她兩面受難,很是心傷。一個人,坐在天池畔,對著一池天光山色默默垂淚。 明明他知道那預言,她與傾天劍不能共存,明明,他知道,他要奪那劍,只有傷她父親與師門。他仍堅持著他的仇恨,一再撕裂她,要她抉擇。她不知道,她還能怎麼辦。雖然,她每每看著天池瀲灩的波光,問自己當初那約,是不是赴得太不值,問自己,若能重來,她會不會再愛一次,她才驚覺,自己早回不了頭,即使他一次一次,轉了身便走,即使他們漸行漸遠,若即若離。他每個眼神,每句話聲,或溫柔或冷冽,他們愛過的每個日子,她再痛,都不想失去。 幾隻地門林飛出的鳥兒,停在她肩上。她猶豫著,朝地門殿走去,她不知道他們還有沒有未來,若是沒有,他想著好聚,好散,她想聽他親自說,而不是隔著那幾隻停過他窗邊的山鳥。還是,她就這麼走入他的地林,做一個天門的千古罪人,至少他們真真切切愛著,就像當初說好的,不離不棄。 她甫踏入地門林,有些茫然,她從來不知道哪裡可以找到他,在幽森的地門裡,她的靈氣淡了幾分,再聽不清那些鳥語。進前了幾步,幾名門人自林間竄出,出了冷劍圍上她。為首的巖凡臉上帶著幾分驚訝。 她只淡淡道:「帶我見他。」 巖凡淡淡一笑,領著她深入林地,沿途的魔氣叫她忐忑不安,似乎就連內息,都被抑了幾分。 終出了林,進入一處大院,似是門主殿。巖凡似笑非笑,要她進殿。她撐著鎮靜神色,踏上門階。 殿裡擺著宴,巖靖峰與幾名門下首長,坐在殿上,幾簇身姿姣好的地門女子倚在周身。她們一身衣飾少得可憐,春色半掩,蹭著身子倒酒撥果,引逗調笑。他面上雖無甚歡喜神色,逕自喝著酒,卻也沒有拒絕那些膩在他身上的女人。 她何時見過這等芳艷情事,心裡既慌又怒,轉了身想走,卻叫巖凡一劍擋著,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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