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多少恨(四) (第2/2页)
喝酒的?”辛桐哼了声。 “我和徐优白。” “赖皮,你俩不算。” 傅云洲看向双颊发红的辛桐,心里怀疑她此刻抽水烟上头,不然怎会连“赖皮”都蹦了出口。 萧晓鹿冲傅云洲使劲挥挥手,拉着徐优白坐在隔壁桌。 被小情侣抛下的季文然煞是可怜,插着兜躲细菌似的在余下的位置兜兜转转。 辛桐本是怕秘密暴露,故而在外人面前不敢与他太亲近。可见男人手足无措的模样,她骨子里的母性又泛滥开来,忍不住想叫他过来坐。 她抬眸看向傅云洲,无言地征求意见,湿漉漉的眼神好似在向哥哥讨要一款新出的洋娃娃。 对面冷峻的目光给出的回答则是——想多。 好在季文然抽出湿纸巾将桌子板凳擦了个遍,安分地坐在他俩斜后方。得知没有牛奶、橙汁、苹果汁,他娇气地皱皱鼻子,点了杯柠檬水,低头开始玩手机。 程易修的乐队表演在晚上八点半。 辛桐等的简直要睡着。 她朝萧晓鹿那儿瞥了又瞥,盘算着如何才能搬去她那桌聊天。要不跟季文然一起玩手机也行……反正哪里都好过和傅云洲干坐。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吸水烟的声响是陪暴君的幽怨。 好容易等到程易修和乐队成员上台。他拿着吉他,同键盘手、贝斯手等点头示意,精致的眉眼在潦草的灯光下依旧夺目。 黑压压一片的酒吧里,他分明瞧不见观众,可少年准确地找出了她所在的位置,露出灿烂的笑容。 辛桐听到了姑娘们努力克制的尖叫。 相当新奇的感受。 平日里相处,辛桐尽管知道易修生得一副好皮囊,但绝大部分的印象依旧是由“不靠谱”、“孩子气”、“幼稚鬼”构成,不觉有多高贵。 现在看,反倒生出虚荣——瞧,上头被你们欢呼的男人是埋在我颈窝撒娇的粘人精 他停顿片刻,对着话筒突然轻轻哼起调子,声音真诚且温柔。乐队成员紧跟上去,是一支天真而又哀伤的曲子。 键盘有走音,吉他也有,傅云洲耳朵何其尖,一听便知晓。 其实直到如今,身为兄长的傅云洲仍不能彻底理解弟弟的追求,他们只是在错乱时空里的一次次对峙中学会了和解。 留给这个新兴乐队的时间并不多,驻台连唱三首曲子已是给足面子。 程易修从后台绕出来,也没卸妆,带个黑口罩遮脸,一路俯着身子挪到辛桐跟前。 酒早已见底,期间还添了三四回。 辛桐正头晕,半是酒精害的,半是男人怂恿出来的水烟。 见程易修来,她托腮飘飘忽忽地笑了下,随之俯身,凑过去亲了亲他的鼻尖。 垂落的黑发带着清淡的玫瑰香,随着动作拂过男人的眼角,分明是沁凉的,却令他面皮发红。 “你给她吸猫薄荷了?”程易修道。 如若不是兄长在场,他绝对把人径直扛到厕所里肏。 傅云洲脸色一沉,伸手拽了下她的胳膊,把人摁回桌上乖乖趴着,不许乱动。 “酒喝多,水烟上头。”他解释。 辛桐突然仰起头,自顾自地起身。 “去哪?”傅云洲问。 “要你管,”辛桐嘟囔。 傅云洲挑眉:“想说什么,大点声。” 辛桐咬了下嘴唇,心不甘情不愿地改口:“我说我去上厕所。” 她仿佛使劲摆了下薄纱似的尾巴的金鱼,轻盈地从视线范围游走。一个人脚步虚浮地去洗手间解手,顺带对着镜子补全斑驳的口红。 辛桐从卫生间出来,正低头塞口红,一个恍惚,不慎迎面撞上来人,口红管滚落在地。 正当她意图开口道歉,却听见面前传来熟悉的嗓音。 “小桐,原来你今晚有约的同事……是傅云洲啊。” (电脑坏了,又没地方修,拿手机打字的感觉如同便秘蹲坑时看百年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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