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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位置,她也一直想看程易修的这场戏,可傅云洲在…… 她幽幽叹气,猫着腰走到前排。 “季先生。”辛桐冲左侧最外的季文然礼貌性地点头示意。 季文然嘬着奶茶,没应。 萧晓鹿拍拍身侧的座位,招手让辛桐坐下,将奶茶塞到她手中。“怎么这么迟。” “票搞丢了,就在外头买了张后面的票。”辛桐颇为不好意思地说。“差点进不来了。” 她偷摸摸地抬眸瞧向傅云洲,恰好四目相对。 眼神一瞬的纠缠后,他俩一个急忙垂头拨拢着鬓发,另一个眼眸低垂,目光落在她新涂的红指甲上。 最右侧的孟思远伸长了脖子,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辛桐。 于他而言,辛桐乃是传说型人物。 能从傅云洲手下活着走一遭还没吃亏的姑娘基本就是远古化石级别。 要说她有多好看也谈不上,看久了还能琢磨出点风韵。微微驼着背,胸乳含在严实的乳白色大衣和枯玫瑰色的羊毛裙下,唯独露在外头的小腿又直又美。耳畔一对银坠子,衬得面如雪,唇上口脂嫣红。 毫无疑问她是年轻的。可青春的女孩大多肤浅,自持美貌横行霸道。而她既不知自己的美,也无自恋嚣张的气焰。 萧晓鹿玉指一点,为辛桐介绍:“这个是孟思远,为人八婆,但蛮好相处的。” 孟思远配合地冲她招手。 辛桐笑笑,道了声好。 她撇过头悄声同萧晓鹿说:“要不我还是坐后头吧。” “哎呀,你慌什么,又不会有人来捉你。”萧晓鹿捏着她的衣袖不撒手。“况且有我和优白两个人帮你挡着傅云洲这个狗东西呢。” 辛桐拧不过她,抿着嘴角在座位上坐下,等话剧开场。 萧晓鹿越是待她好,她越是心里不安,生怕母亲惹的祸暴露。辛桐自己倒是无所谓,她见得破事还少?她只是不想让萧晓鹿伤心。 随着灯光骤然一暗,剧目拉开。 台中央坐着一个手拿鸦片烟的上了年纪的美人儿,乌黑的发髻挽在后脑,褪了色的粉旗袍上开一朵白玉兰,小鞋是旗袍剩的料子,绣鸳鸯成双对。 “我同你们讲,说男人们是没长大的小孩儿,那都是咱们女人发了慈悲……不过是痴男怨女成双对,哪能算是天仙配。” 辛桐原以为这是个简单的爱情故事,程易修是男主,没想到男主是男主,但这个男主要排在女一女二女三后头。 这是个女人的戏。 等到程易修出场,灯光聚焦在他生机勃勃的面容。他调弄琵琶,全然没了在临杭玩耍时那幅抱金华大火腿的滑稽模样,嘴里哼着不成曲的小调,自若地与他的爱人调情。 他从一个全然不懂何为爱的薄情家伙,变成了一个接近爱情的本质的少年——冲动,热烈,没有理由。火热的心脏在胸口勃勃跳动,随时准备为心上人摘星捞月。 再到后来,分别,没有对手戏。导演放弃惯用的让男女主依依惜别的手段,转而将场面交给了程易修。 偌大一个舞台,只有他一个人的独白。 程易修克制住自己的嗓音,没有任何多余的属于个人的愤怒。 “那是我见她的最后一面,”他说,“上海沦陷后,南京失守前。” “我对她说,我要跟部队一起撤到九江,在那里决一死战。” “你不要难过,人生苦短,能为国捐躯是我的光荣。” “你别难过,等我回来。” 如此忧伤,如此充满希望。 辛桐隐约听见后头倒吸冷气的声音。 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今宵离别后,何日君再来。 辛桐呼出一口气,默默往下看。 02“不,你不爱我!你爱的是你心里的我!”台上的人嘶吼。“就算我死了,被扯成八块,被做成雕塑,变成标本,你也还是爱!滚开吧,滚开吧!带着你的妄想滚得远远!” 那些身着旗袍、美到凋零的女人们轮番上场,或哭或笑。 左手的季文然瞧得认真,右手边的萧晓鹿正靠在徐优白肩上打瞌睡。徐优白怕她睡得不舒服,便伸出一只手拖住她的头,密密的睫毛低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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