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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曾百般寻找秦氏遗族,只可惜时不我予,那秦家的人彼时死得也没剩几个了,又为了活命而四处流浪,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要去往何处,我们又如何能知?父王先后派出去十余批人手,皆是空手而回。这一找,便又是四年时光匆匆而逝,便到了永平十九年。”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便一点一点地小了下去,垂下了头,周身都被一种凄迷的情绪所笼罩。 永平十九年,正是靖王之乱那一年。 那一年,莫不离十六岁。 望着他单弱的身形,秦素的眼中,划过了一丝极淡的不以为然。 前世她所遭受的一切,皆是因莫不离而来,纵然靖王与先帝之间的往事的确叫人唏嘘,但这也不过是成王败寇而已,说到底,一切皆是权欲使然。 再者说,莫不离与秦素,或者说是莫不离与桓氏,乃是天然的敌对关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其间再无半点转圜可能。 此种情形下,秦素自然是希望着,死的那个是对方,而不是她。 “都督大人想要知道我深恨桓氏的理由,是不是?”莫不离的语声突然响起,携着大雪的冰寒,落入耳畔。 桓子澄没说话,只淡然地点了点头。 莫不离正微低着头,视线由下而上,在桓子澄与秦素的身上来回地扫。 雪光落上他的两颊,映得那眉眼愈发幽暗,尤其是一双眼睛,黑得如无底深渊。 他就这样看着他们,像是要从他们的身上找出某个熟悉的身影,良久后,方咧开了唇角:“我想,你们一定都不曾听说过,便在父王起事前的一日,我与桓道非,曾有过一晤。” 山风渐涌,搅动起漫天大雪,扑向丹井室简陋的廊檐。秦素垂眸望去,便见她那一袭绛裙的边缘,已然落上了大片的雪花,而桓子澄的袍摆处,亦沾着几片雪渍。 “家君……告发了你们?”桓子澄的语声蓦地响了起来。 那声音被大雪渍得冰凉,冰棱似地,仿佛能刺透人的耳朵。 秦素下意识地打了个寒噤。 然而,还没待她再有旁的想法,身上忽然便是一暖。 她连忙抬头,便见哑奴不知何时已然立在了她的身旁,正将一件厚厚的折枝梅簇金线蜀锦氅衣,披在她的斗篷外头。 “雪大了,殿下万勿着了凉。”他低声语道,顺手又将个手炉塞了过来,向秦素咧了咧嘴:“旌宏临走前给我的,殿下拿着罢。” 手指间的暖意,连同那氅衣带来的温暖,让秦素冷透了的心也跟着暖和了几分。 “多谢哑叔。”她向着哑奴笑了笑。 哑奴没说话,只向她微一颔首,便又转头望向了莫不离并阿烈,面色瞬间转冷。 桓子澄却并没注意到秦素与哑奴的对话。 他正看着莫不离,神情疏淡,眸光犹凉:“郡王深恨桓氏,便是因为家君之故么?” 莫不离怔怔地看着他,神情苍茫,半晌后方启唇问道:“这是他……告诉你的?”很艰涩的语声,像是从喉咙深处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的。 “我猜的。”桓子澄若无其事地拂了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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