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窜弄客人叫梅秀的条子再正常不过,他不会夹这干醋。 倒是云祥殷勤得可疑,鄢容斜着眼睛看他“那你叫了哪个姑娘?” 云祥又是一笑“我初来乍到,哪认识什么姑娘,他们把你的秀儿介绍给我。” 云祥这话专往鄢容骨头缝里钻,不听还好,听了这话鄢容倒不乐意起来。 他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还用那种轻飘飘的语调,于他不痛不痒的其实于己有着切肤之痛,鄢容恨透了云祥这种看似多情的薄情处。 “她不是我的人,敞开门来做生意,谁的活计都做得。还有,你可不是初来乍到,我记得当年第一次吃花酒,是你带我来的。”鄢容起身要走,起得猛了有些摇摇晃晃。 云祥一手拉住“和你说笑呢,怎么好好的又生气了?”只觉得掌下的手腕细弱得只剩一把骨头,不由得手劲一紧,想把这恼人的距离感消融,让那人离自己更近些。 “你怎这般的瘦?”力道不大,倒是直登登的把鄢容拉坐到床上,“记得,我们第一次去...” 鄢容恨极,这种地方这种事情不能再发生第二次,抬手就给他一个巴掌。 云祥叙旧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这一巴掌惊到了,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鄢容。他以前脾气大,倒还讲些道理,怎么现在变得这么古怪? 梅宝也被这个巴掌声惊醒了,“妈呀,怎么了?” 她这一叫,外间支应的大茶水也进来了,鄢容更加尴尬,甩手就走。 楼下的老鸨听见动静来拦时鄢容已经到了门口,黑着脸任是谁拦也拦不住,硬是走脱了。 老鸨问梅宝怎么回事,梅宝吱吱唔唔说不出个子午寅卯,胳膊上被拧了几下更是委委屈屈的哭上了。 云祥怔怔的看着他们闹,不由得叹息一声“没有事,我和鄢少爷说两句话,不太对盘,不干她事。” 烟盘子、烟膏、还有大烟枪狼籍的摆成一堆,那个人离开时身上的那股苦味还有一股他曾熟悉的气息弥留在这里,仿佛主人生气又忧伤的表情。 鄢容和以前不一样了。 原本也觉得他多少会有些变化,却没想到性子这样难以捉摸。前一刻表情还有松动,后一秒又冷若冰霜,令人觉得咫尺也像天涯,果然只可远观。 虽则难堪,也还忍得下去。 云祥摸着脸颊盘算,想着想着便有些走神,忽然记起少年时有人仰着脸看他, 其实他也不记得自己都谈论了什么,只是那人神采奕奕的声音犹在耳畔“你说得怎么那么好呢?我就想不到这一层。” 而今那人就像这大烟膏子一样,因为讨厌反倒有几分别样诱惑。如同那细瓷瓶的精致雕工,称着吞云吐雾间那副慵懒奢靡,自有一股诱人气息弥漫得哪里都是,更何况它镶着金边呢,还值几分钱,所以愈发的想要亲近。 云祥眼中的鄢容不像是这个时代的产物,没有时间的概念,老旧得像书籍里的旧照片。所以当鄢容一身洋装出现在秦公馆时,云祥眼前一亮,没想到他穿西装也这样好看。 鄢容还是那个修剪得一丝不苟的三七头,上面抹了精致的头油,白色外套马夹配金色表链,白皮鞋还带了副白手套,只是过分端正的神态显得有那么一丝可笑。 云祥一如既往的热情洋溢“酒会要晚上才办,你来这么早做什么?” 鄢容用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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