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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影消失在楼道尽头通向楼梯的拐角处。陈凡的双拳在裤兜里紧紧捏着,他按捺住心里的焦躁。 张文后跟着乐殊,小孩儿始终低垂脑袋,他好像还有些不太明白现状。张文在前面走着,不时停下步伐回头等他,“你快点。”张文说。 乐殊手里紧紧抱住那些笔记,路过时,张文夺过他手里的纸张放进陈凡怀里。乐殊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 但他最终什么也没说,张文小声道:“那进去准得让郑老师给撕了。”陈凡点头,他一把拉住乐殊的手,张文挑眉打量两人:“咋了?” “没事。”陈凡放开他,指尖蓦然失去他的温度,这令他有些恍神。乐殊跟随张文走进教室,仿佛被人领进刑场,恰如将面对一场生离死别。 他听见郑学枚不咸不淡的声音,另一头的叶文彬咋舌:“有他受的了。” “你在下面做什么?课也不上,你以为你有病大家都得惯着你了?”郑学枚毫不客气,陈凡眉毛拧成一道八。 “老实交代你抄了谁的作业?”郑学枚这声放大了,乐殊一定什么也没说,因为郑学枚几乎是怒吼着:“说话!” 然后是一记清亮的耳光,陈凡最终忍不住回头去看,郑学枚高高扬起他的戒尺,乐殊趴在冰凉的地面,整个身子蜷成小小的一团。 陈凡立在门口几欲冲上前,直至他的目光与杨智的相撞。对方审问的意味毫不掩饰刺进他心里,陈凡顿下脚步。 同一时间,戒尺抽过乐殊,他发出一声难以忍耐的闷哼。那把教训过无数学生的戒尺这会儿噼里啪啦打在乐殊身上。 陈凡后退半步,转身重新靠回墙壁,抬眼望向狭小的天空。 乐殊偶尔低低地抽气,郑学枚下手更不可能客气。陈凡只能听见戒尺与皮肉相撞,还有乐殊从台上滚下来落地的闷响。 等这场酷刑结束,陈凡的手心也已汗湿了一片。他对面的叶文彬始终注视着戏台上的一举一动,他突然说:“精神病可能没命了。” 乐殊的身体那么虚弱。 “真不经打啊。”叶文彬之后说。陈凡突然感到双膝无力再支撑他的身体,他猛地蹲下身抱住脑袋,脸埋进腿弯里。他身后,一墙之隔中,一点乐殊的声音也没有了。 叶文彬小心翼翼地推他:“你怎么了?” 陈凡没吭气,叶文彬也不敢多问。毕竟对方是个大家少爷,一不小心撸了老虎的毛可真没人能救他了。 陈凡就维持着一个姿势,直到下课,郑学枚像只赢得胜利的大公鸡昂首阔步走出斗场。他听见教室里叽叽喳喳的议论声。 陈凡握着乐殊视若珍宝的笔记,他听见他们在商量要把他扔去哪儿。想丢掉垃圾一般,他们要把他扔了。 但扔哪儿合适呢?垃圾处理厂?一般不是拿把火烧了就找块地方埋下去。 就像处理人的尸体,毫无生命的腐朽皮囊散发恶臭,然后活着的人们高傲地选择处理他们的方式。 陈凡只在一刹那察觉到自己的无力,还有过分的矫情。他们都不在乎乐殊,不在意一条活生生的命,就因为他们认为他是精神病。 人与人之间,怎么会有这么多恶意和冷漠。 那陈凡在意乐殊做什么?既然所有人都不要他了,他们都认为他不该活着,他管他干嘛?闲得蛋疼。 陈凡又想起周叔问他的话,他要将自己掩藏在这些人中间。他得像个正常人一般活着。 大少爷给自己灌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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