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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 这是唯一的,最后的,草原。 列车在正午时分停靠德令哈火车站,车窗外,德令哈的站牌在清冷阳光中格外醒目,站牌旁蹲着几个正在抽烟的铁道工。这里的海拔是2982米,是青藏铁路线上倒数第二个允许乘客下车的车站。经过德令哈后,火车将在格尔木最后一次允许乘客下车透气,之后,车厢将全面封闭放氧,缓慢爬升,经过潜藏矿石的昆仑山口,羚羊奔跑的可可西里,在海拔5231米的唐古拉山口爬至顶峰时开始回落,一路向南,最终到达日光之城拉萨。 这趟列车将在高原上行驶两天的时间。 肖梧坐在窗边,看着那德令哈的站牌,不禁想起三四十年前,海子在某个夜晚经过这里,也许他失眠了,也许没有,总之他看到了和肖梧同样的景象。 德令哈,慢慢地念出来,像一声叹息。这叹息发自某个流浪的灵魂,诞生片刻便四散在高原的大风之中,消逝在比远方更远的地方。荒原四望不见一缕人迹,空留大风呼啸,要将那风马旗上的经文上达天听。 “不下去走走?” 关戟一屁股坐在肖梧对面的座位上:“活动活动身子嘛,坐久了腿会肿的。” 肖梧说:“下站再下车。” 关戟耸耸肩,问:“现在身体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暂时还没。” “这里海拔还不到三千,等过了格尔木可能就会出现高反了,你吃红景天了没?” “……没。” 关戟拍拍腰包:“我带了两盒,你要觉得不舒服就问我要啊。” 肖梧对他笑笑:“谢了。” 关戟是个老驴友,15次进藏,专挑奇谲险要的地方去,像墨脱樟木这些边境他都去过,更不用说阿里珠峰。冬季西藏含氧量低,大雪又封了不少地方,没多少人进藏。这趟火车基本上都是红黑脸膛的藏民,关戟见着进藏旅行的肖梧,好像遇见了大学上铺的兄弟,一直拉着肖梧聊个没完。 关戟扎一个长马尾辫,脸庞瘦削,只有穿着的红色冲锋衣才能表明他的身份——一个驴友而非肖梧这样的流浪歌手。肖梧直觉关戟有不少故事,也索性打开话匣子跟他聊了起来。 关戟指着肖梧的吉他:“什么时候来一曲?” “不急不急,你想听什么?” “随便,我喜欢未知的东西。” 肖梧沉吟片刻,从琴盒中拿出吉他,没有前奏,直接唱道: 绣花绣的累了吧牛羊也下山喽 随着第一句歌词的缓慢展开,吉他声也流入肖梧低哑的声音中。 我们烧自己的房子和身体生起火来 解开你的红肚带洒一床雪花白 普天下所有的水 都在你眼中荡开 没有窗亮着灯没有人在途中 我们的木床唱起歌儿说幸福它走了 我最亲爱的妹呀我最亲爱的姐呀 我最可怜的皇后我屋旁的小白菜 日子快到头了果子也熟透了 我们最后一次收割对方从此仇深似海 你去你的未来我去我的未来 我们只能在彼此的梦境里虚幻的徘徊 徘徊在你的未来徘徊在我的未来 徘徊在水里火里汤里冒着热气期待 期待更美的人到来期待更好的人到来 期待我们的灵魂附体重新回来 重新回来重新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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