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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丁洋把脸埋在枕头里,酒味混着胭脂味,令他有些窒息。 遥远的警笛声响起,把他逮捕回不堪的记忆里。 恍惚间他看见他妹妹的幻影——扎羊角辫的小姑娘一转眼消失在人潮,满街的寻人启事,镇日的杳无音讯……从此火车站成为他永远的噩梦。 一眨眼,小姑娘长大了。又是一眨眼,长大的姑娘没了。 丁洋的妹妹,五岁时在火车站被人拐走,十六岁失而复返,谁也不敢提她的过去,可是过去没有翻篇。她甚至来不及过上她的十七岁生日,就因染疾而死。 到今天,刚好是第十三个年头。 一个人的一辈子,就是眨眨眼的工夫。死去的人往天上走,活着的人扎根在阴沟里,根系跟阴沟一起腐烂。 当时仍然逍遥法外的两个人贩子被丁洋凶残地捅死,往后是十年暗无天日的牢狱生活,出来以后,没人把他当人看。 …… 没过多久,丁洋听见关门的声音,接着邹延就出现在了他面前。 真是个傻子。丁洋心想。 “你来晚了,”他指了指裤子,直言不讳,“我自力更生,现在已经软了。” 邹延闻言垂下眼睛,他的眼睫湿漉漉的,大概是淋了雨。 “那就不做了。”他比划说。 “随口瞎掰的你也信?”丁洋打断他,“你就这么好骗?” 也是,不好骗怎么会巴巴地倒贴他? 他斜斜地倚在床头,目光直勾勾的:“还硬朗着呢,你要不要验个货?” 床上铺着被褥,邹延掀开一角,脱了鞋钻进被子里,从床尾向床头爬。床单下陷,邹延的体温和呼吸贴着丁洋的身体,春风似的拂过,裤子被微凉的手指扯下。邹延的掌心贴在他的小腹上,接着亲吻就落下了。丁洋在那一瞬间滞住了呼吸,突如其来的温暖和湿润紧紧地包裹了他。 邹延在给他口。 丁洋的手指摸到他柔顺的长发,理智纠结成一团乱麻。 是他不久前肖想过的味道,那看着就很甜的红唇,此刻正湿软地贴着他厮磨,极尽一切地包容他,也吞咽他。 这个漂亮的哑巴仿佛天生就会勾人。他的嘴唇很软,舌头灵活得不像话,长长的头发落在腰际若有似无地蹭着,腹部酥酥麻麻的痒意像蚂蚁在爬,而快感却如潮水般涌来。丁洋有些窒息,心里怨毒地想起桥南灯火通明的夜总会,还有晃荡的小阁楼。 什么天生的尤物?他比谁都清楚邹延在情事上的技巧是从哪儿来的。 “你怎么就这么欠?” 遮羞的被子骤然被扯去,丁洋低沉的嗓音擦过他的耳朵,邹延没来得及作出任何反应,丁洋忽然摁着他的后脑勺,胯下狠狠一顶,邹延的眼泪瞬间就落下了。 喉咙里溢出吃痛的呼声,邹延连鼻尖都是红的,看起来很难受,可他却依然温柔地吮吻它,含着珍宝似的,舍不得吐出来。 丁洋的理智被心火烧得一干二净,他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经年压抑的情绪忽然爆发了。他发了狠地冲撞起来,在漫长的折磨后,发泄在邹延嘴里。 灭顶的快感之后是无尽的空荡。 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连畜生都不如,恶心,肮脏,卑劣。 晶亮的液体从邹延的嘴角滑落,混着血丝。他的唇角被磨破了,翻了个身趴在床上,捂着嘴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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