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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臂力一带,直将人从床上拖下抱在腿上拥进怀里。死命地吻他揉他,掐他脖子令他窒息,又放开来狠狠往心口按,恨不能将他压进胸膛去,心门一关胸骨成锁,再不放他出来。 夜里并头共枕相拥而眠,心上一根弦儿不再绷着,蒋春踏踏实实一觉睡到天亮。 睁眼一看,身畔空了半边,陆克己不见了。 桌上的留书洋洋洒洒写了几大张,自责自骂千恩万谢,只言此生无福,不敢奢恋蒋春的情。又聊聊数语交代了心内苦衷,憾兄长不自爱沾染恶习败了家,怜阿姊久代母职辛劳操持,不欲拖累应募入府,得了补贴送哥哥,只求勿将阿姊低嫁了老儿去当妾。怎料想兄长嘴闲,将他要给蒋獒犬作侍儿的私事四处宣知,被有心人听得,绑走阿姊逼他充细作,如若不从,阿姊难归性命不保。 劲秀的笔锋掩不住执笔人的惴惴与依依,一字一缱绻,不该出头的出了头,不该让边的缩一边,撇捺皆萧索,点点似泪洒,诉不尽的难舍难离。 案头还围了几团废纸,蒋春每张也都打开捋平了。就看见全停在抬头的称呼,相公、帮主、蒋公子、蒋爷,写了又划掉,有些则是沾了泪,墨色晕开变成团团的污点。最后信上还是定了“帮主”,末尾缀“保重”。帮主字清,像刀剜进眼里;保重笔抖,泪痕起皱撞破了心湖,一封情意蕴藏言辞切切的离别信,看得蒋春眦目立眉,红着眼化出了修罗凶相。 之后的一个月,江湖里骤起疾风暴雨,狗头帮辄将漕运的清河帮二档头截杀,转头就把清河帮对头的白沙派连根拔除。 如入无人般攻破白沙派寨门那日,掌门陈轻舟被蒋春一掌震碎了筋脉,喷血恨骂:“狗崽子无耻畜生!与人出头绝我满门,如此不留余地,你不得好死!” 蒋春疯狗凶的一张脸,一身血气渲染了狠戾,唾地还他:“余地?叫你缓过来后将我们赶尽杀绝吗?狗头帮独吃独占,爷从不与人出头。死不明白,活该!哪里欠了爷的,摸着良心自己到地府想去,好好回禀了判官老爷,地狱十八层,兴许能判你少堕一级。烧!” 一把火焚尽了冲天的怨怼与哀鸣,却仍化不去蒋獒犬心头的烈烈杀意。 这人当真宛如煞星落地附了他的身,誓要在江湖里掀起滔天的巨澜,不分青红皂白将一切都卷入风浪抛上滚下,涂炭生灵,死亦不休。 折镖旗破武馆砸赌坊,茶楼饭馆无人坐,澡池子里能游蛇,脚夫瘸腿卦师断指,哪行哪流都没逃得出这场由蒋春只身带来的浩劫。可奇怪的是,清河帮老帮主闭门不理,丐帮弟子集体让路,外八行里有身份能出头的定盘针们一个也不出来指摘蒋春一二,他们不约而同地聋了瞎了更哑了,不闻不问不做主。江湖里乱了一个月,有眼力的蓦然省悟:洗牌了,起钉了,老规矩新人做,蒋春不是在破而后立,他是要叫平衡归位,自己立中间。 一个月,不用蒋春费唇舌,图穷匕见,他的底牌自然而然地亮了出来。 穷凶极恶的反扑,是急了疯了,被蒋春逼着来鱼死网破。 盐帮副帮主马贲,两年前输给了青年俊才的少当家郑侠,没能争上帮主的位子。那一回,诸方势力明哲保身,唯有蒋春一开始就声明全力支持郑侠,是以马贲失利,一腔怨气全数算在了蒋春头上。拔了蒋春,他便是要在帮里起哗变,作反了郑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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